见程蓉低头不语，梅氏就是一声冷笑，“你把实情趁早说出来，好多着呢！”
程蓉嗫嚅半晌才终于把自己不忿沈卿云得了十四公主青眼，而想要让她当众出丑的事说了出来。
梅氏一听怒不可遏，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混账！我怎么就教出来你这样一个糊涂行子！”
程蓉捂着脸，也不敢哭出声，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祖母……我……”
“你！”梅氏伸手指着她，指尖都在发抖，“你知不知道不管是你们姊妹三个，还是沈丫头，出去以后都代表着咱们程府的颜面！你想让她当众出丑，难道你脸上就很有光彩？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做意气之争，目光要放长远些？你听进去了没有？
“你想算计她，就觉得你出丑是被她算计的？你也想一想，你出事的时候她在什么地方！你也动动脑子，她有什么理由害你？她知道是你想要动手害她？”
程蓉低头仔细回想，嗫嚅道：“我出事的时候，她……她好像就在十四公主身边，距离我也有三四丈的距离……我动手很隐秘，她定然不知。”
梅氏转头又往崔氏脸上啐了一口，“你瞧瞧你生出来的好闺女！敢是生她的时候忘了连脑子一并生出来了吧？”
崔氏无端被骂，也不敢吭声，还得垂首站着听候教训。
梅氏骂了一通，气顺了一些，这才说道：“这件事……不太好办，老大，你赶紧出去搜一搜，把画都毁了，尽量别传到穆家去。”
程蓉的未婚夫穆家，也是侯爵，比程家要稍微兴盛一些，程家和穆家结亲算是高攀。
穆侯为人甚是古板，若是让他知道未来的儿媳『妇』出了这样的丑闻，一定会退婚的。
作为高门贵女，一旦被退婚，名声也就彻底坏了，何况程蓉出了这样的事名声本来就不好，往后只怕也就难以说亲了，弄得好了，得送到家庙去清秀，弄不好，就得拿绳子勒死。
梅氏森然说出对程蓉的处置办法，程蓉吓得脸『色』惨白，瘫软下去，哀求的看向梅氏，梅氏却已经转身走开。
程蓉只好拉住了崔氏的手，浑身都在发抖，哀哀叫道：“娘……”
事到如今崔氏非但不肯怨怪程蓉坑害沈卿云，反而说道：“蓉儿，你下次做事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做一步要看三步，才能做到万无一失。若是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就绝对不能出手，你明白么？”
程蓉咬了咬唇，左右看了看，父亲已经出去了，祖母在远处生闷气，周围没有人注意她们母女，她才小声说：“娘，您的意思是我对付别人没错，就是方法没用对？”
崔氏也压低了声音，道：“是啊，你想，若是你今日出手一击即中，那么今日出丑的便是沈丫头，而不是我儿了！”
程蓉心中不免对沈卿云多出了几分怨恨，若是她老老实实一跤摔下去，大约自己也不会在原地站着了，那么便会避免了今日之丑。
崔氏安慰道：“你也别听你祖母危言耸听，未必便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你也受了惊吓，安心养伤便是。说起来，你在成郡王府出事，成郡王夫『妇』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的。能流出那样的画像，他们也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