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乘务员小姐都很诧异为什么会第一个见到杜子峻。
每一个客户她们都是必须要熟记的。
“杜先生,欢迎登机。”她们亮着招牌似得微笑,拿着杜子峻的登机牌,引领到他的位置上。
“杜先生,最近票务很紧张,非常抱歉,下次我们一定注意改进。”乘务长亲自过来给杜子峻解释着,居然让他屈尊在经济舱,她也感觉很奇怪。
“没什么。”杜子峻挥了挥手,既然他决定了要这张经济舱,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一心只想赶快回去,其他事情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他静静得望向窗外,想起他和冬儿第一次相遇的场景,那时她坐在他的身边,看起来那么不起眼,却在短短的五天里,把他的心彻底得掠走了。
杜子峻闭上眼,浮现出一幕幕有她的画面,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很难过。
项冬儿在登机口好不容易才排到了位置,谁知检票的时候却被工作人员告知,她的票是头等舱,要到厅的入口登机,而且通常都是最后才登机的。
因为怕等头等舱的客人等太久,都是经济舱的客人满员后,才通知头等舱的客人登机,因为厅里有各种可供打发时间的设施。
冬儿傻眼了,她在这里排了这么久得队,才被告知要去厅那边。
她软磨硬泡得终于征得工作人员的同意,可以在这里登机,但是也必须等到经济舱客满之后才能进入。
靠,这是什么破规定,冬儿心里嘀咕着,她比别人花得钱多,还要最后才能进去。
都怪她没有搞清楚规矩,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
怎么她过来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程序,玉丁,真是一个让她倒霉的地方。
冬儿又愤愤不平得坐回去,看着长长的队伍,一副愁眉苦脸。
好不容易挨到所有的人都走光了,冬儿拖着沉重的身体,一脸无奈得表情,服务人员满脸歉意得说,“小姐,可以登机了。”
冬儿一个人走在空荡荡得通道,非常落寞。
飞机上已经人满为患了,看上去似乎她是最后一个乘客。
“项小姐,欢迎你登机,请跟我来。”对于头等舱的客人,乘务员都是有他们的简单资料,以便优质服务。
“好,谢谢。”冬儿跟着乘务员,在自己的位置坐定,头等舱都是前面几排的座位。
所有的头等舱客人都已经落座,乘务员拉上了间隔的帘子。
飞机就要起飞了。
冬儿静静得看向窗外,这个位置和她来玉丁的那个位置一模一样,只是,身边已不再是杜子峻。
她的心里,一阵怅然所失。
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她,该醒了。
冬儿找乘务员小姐要了一些吃的东西,其实她根本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只是她这个样子下去,恐怕连支撑回到家里的力气都没有。
不行,她不能倒下。
往嘴里机械性得塞着食物,冬儿的心已经麻木了。
她只求时间能过得快一些。
也许只有时间,才能渐渐抚平她内心的伤痛。
“项小姐,你的橙汁。”乘务员小姐温柔得呼唤惊醒了沉思中的冬儿,恍若隔世般,她盯着那杯橙汁,眼泪就这么翻涌出来,吓得乘务员小姐一时手忙脚乱。“项小姐,你怎么了?”
就连身旁的乘客也一脸担心得望着她。
“对不起。”冬儿意识到自己的失常,连忙接过橙汁。
她怎么又失态了?满脑子里都是他,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会想起他。
他如影随形得跟着她,充斥着她的所有想象。
都怪自己,为什么偏偏会鬼使神差得要了一杯果汁?
让她想起第一次他们在飞机上相遇,她把橙汁洒在了他身上,他的刁难,她的报复,一幕幕情景仿佛就发生在眼前,那么清晰。
冬儿闭上眼,那如潮水般莫名的情愫蜂拥而至,淹没了她。
杜子峻,我好想你。
冬儿终于轻轻在心底说了出来。
她闷了好久,她不敢说,她不敢想,可是这样憋在心里的情感已经快要把她压垮了。
她假装自己不在意,故作潇洒得想要把一切抛向脑后,才清楚得发现,这段短暂却刻骨铭心的感情已经将她彻底吞噬了。
她不能不去想,她越是想隐藏,那股思念就越来得凶猛。
已经一点办法都没有,冬儿仿佛一具行尸走肉,只剩下遍体鳞伤的躯体。
她一动不动,就像沉睡了一般。
杜子峻拧着眉捧着一本杂志,他此刻烦躁不安,根本看不进去一个字。
旁边的男人睡着了,打着呼噜,让他倍感不悦。
他一直不停得看着手表,还有40分钟到北州,他觉得在这里的每一秒好像都在考验他的耐心。
经济舱的座位间距很小,使得他的长腿蜷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很是难受。
虽然乘务长已经尽量照顾到他,还特地为他拿了一个靠枕。
但是他还是在这里觉得度秒如年。
心里时不时闪现出冬儿略带忧伤的脸庞,他倒现在还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离他而去?
杜子峻想象着自己从这万米高空坠落下去的场景,那身临其境的刺激感总算让他兴奋了一些。
跳伞,是他喜爱的运动之一。
现在也是他迫切想要做的事情,他渴望那种濒临死亡的快感,那样的感觉可以让他忘记一切,忘记自己每分每秒都在想着项冬儿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