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热情开朗,是班上引人注目的第二枝班花,刚毕业就参加了工作,经济条件也比较好,交往圈子比较广,掌握的信息比较多。她首先介绍了所知道的班上同学的近况,多数都是潭定区范围内街村户口的一些同学,有的在粮站,有的在供销社,有的银行,有的在邮电所,有的在电管站,有的在区公所和乡政府,有的当兵去了,有的跟着家里做生意,还有的已经结婚甚至生子。总之,大家都混得不错。
去师范学校读书之后,陈卫红与高中的同学联系比较少,一方面是因为自己高考发挥失常考取的学校不理想,另一方面也有家境贫寒、经济拮据的原因。不过,因为也属于当时班上的拔尖的优生圈子中人,与成绩比较好、考取了大学或中师中专的同学,通过书信和假期里偶尔的聚会,还基本保持着联系,对他们的情况比较了解。只是这批同学大多还在外地的学校读书,暂时还谈不上发展,更别说有所成就。陈卫红也只能把这些同学的就读学校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听了陈卫红的介绍,杨梅眼中露出羡慕之情:“还是你们这些成绩好的同学有出息,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我们,就只有这个样子,站一辈子柜台了。”
陈卫红心想,你可比我的工作环境和条件好多了,要是你看到丰咀村小的现状,就知道自己多么幸福了。陈卫红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你们的工作挺轻松的,钱多事少,令人羡慕。”
“羡慕什么哟,一天到晚就站在这里,腿都站硬了。日复一日地做着这无聊的事情,实在没有意思,更看不到未来的希望,找不到发展的方向。不过,我脑子笨、成绩不好、能力不强,找不到其他工作,只好将就了。”
“至少,你比我好得多,收入高,工作体面又轻松,生活环境也比较好。我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哎,行行有本难念的经。大家都说我们供销社工作轻松,收入高。其实,工作并不轻松,一天站下来,晚上回家,浑身像要散架似的。这个工作,要说轻松也确实轻松,不需要什么专业技能,但也学不到什么本事。一生还有几十年,难道就这样站一辈子的柜台吗?说实话,我已经成为厌倦了这个工作了。可是,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也不知道我的明天在哪里?”杨梅的话语里有些幽怨。
“杨梅,怎么说呢?我也曾经自怨自艾,但我看到农村的那些孩子,那些村民们那不可想象的贫困和艰苦,我才明白,我们比许多人都活得好。有空的话,你到我教书的村校来看看,看看那些孩子和村民的生活,你会觉得,你在天堂?”
“真的吗?好,我一定找机会来看看。”
“嗯,欢迎来体验真正的乡村生活。”
“老同学,听你说起来,你目前工作的地方,条件非常艰苦。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调到中心校或中学来工作?”
“想过,村校的教师都想调到中心校或中学来。但是,中心校不好进啊,像我这样没有后台的穷家小子,要想进入中心校,谈何容易!”陈卫红的话语里透露着沮丧。
“陈卫红,我知道你是个实在人,不会去拉关系。可是,有些现成的关系,完全可以用起来。你还记得我们班的贺英吗?”
“当然记得啊。她成绩优异,直接考入重大,令我们这些男生都感到汗颜。”
“其实,你的成绩与她相差不多,理科你还比她好一些,听说你是因为高考时出现失误,才没有考取大学,真是遗憾。”
“或许,我就这命吧。”
陈卫红在高中时的成绩一直是全校前十名,一度进入前三名。高考前一天,突然患重感冒加痢疾,上吐下泻,虽然坚持考完了试,但大大影响了考试成绩,全校共十二人上本科线、八人上专科线,可陈卫红居然连专科线都没有上。
就以他受影响后的高考成绩来说,本可以选一个较好的中专,可在填报志愿时,不知怎么的,随意在服从分配栏打了个勾,生源困难的师范学校,就首批录取了他。接到中师的录取通知书后,陈卫红本打算复读一年重考,但考虑到家里的经济状况,特别是两个年幼的弟妹需要照顾,便放弃了复读的念头,进入师范学校。
“贺英的父亲是我们的潭定区的区委书记。这样吧,等她暑假回来时,我给她说说你的情况,让她找她的书记爸爸帮帮忙,争取把你调出来。”热心的杨梅开始帮陈卫红考虑未来的去向。
“如果她能够帮忙,当然好。不过,一是不知人家肯不肯,二是不知是否会让人家很为难。不管怎样,你有这份心,为我这个落难的同学着想,我非常的感谢。这件事情,到时再说吧。”
“以你的水平,只要走出来,一定会有大的发展。我知道你害羞,这样吧,等贺英回来时,我先探探她的口气,根据情况再做决定。不过,这段时间,你可得努力工作哦,你工作出色些,她爸爸帮起你来,也方便些。”
“好啊。杨梅,你不但人美,心更美。就先谢谢你了。”
“陈卫红,你这个小兄弟,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油嘴滑舌地了。再这样,姐要收拾你了。”杨梅指着陈卫红的鼻子,娇嗔地笑骂道。
“陈卫红,你还记得不,高一下学期,学校的操场放电影,附近街上的几个小二流子来骚扰我们几个女生,班上的几个男同学被他们手里的匕首吓住了,关键时刻,你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