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民的家离丰咀村小学只有五六分钟的路程。
两人离开毛三娘家后,李昭民打着手电筒,搀扶着陈卫红回到家里。
李昭民的妻子田祥群还没有休息,看到陈卫红与李昭民一起回来,热情地招呼陈卫红后,开始埋怨李昭民:“喝不得就少喝点,你看,还麻烦人家陈老师送你回来。”
“嫂子,不是这样的,李老师没有喝醉,是我喝醉了,他扶我回来的。今天晚上,我在你们这里挤一下,打扰你们了。”陈卫红的话语开始含混起来。
路上的几分钟,吹了冷风,陈卫红的酒意涌了上来,坐到椅子上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李昭民见状,连忙叫醒陈卫红,把他扶到床上。
第二天早上,陈卫红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只脱了外衣,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崭新的铺盖。
听到李昭民与妻子已经在厨房里忙活,陈卫红赶紧走出来,见他们夫妻两正在忙碌着准备早餐。经摆谈,陈卫红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睡在李昭民的床上,他们夫妻则与孩子一起挤在一张小床上。
陈卫红有些感动,也有些愧疚:“李老师,李师娘,谢谢你们,真是太麻烦你们了。”说着,准备告辞。
李昭民赶紧过来拉住陈卫红:“陈老师,无论如何,你要把早饭吃了再走。我们马上就弄好了!”
陈卫红见状,不再坚持,在厨房里与李昭民夫妻拉起了家常。
这时,一阵孩子的哭叫声传来,田祥群连忙走过去。不一会儿,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出来:“你看,这是陈老师,喊老师好!”
陈卫红见这孩子非常可爱,伸出双去逗逗孩子。没想到,小男孩笑着吐出两个听不懂的音节,一下子向陈卫红扑了过来。
陈卫红赶紧将他接过来,往空中抛了几下,逗弄起来。
小男孩笑得更欢了。
陈卫红赞叹道:“这个孩子好可爱哦!李老师,李师娘,你们福气真好,生了这个么可爱的儿子!”
“平时,这个娃儿不要别人抱的。陈老师,你一来,他就这么生你,还真有点奇怪。” 田祥群感觉有些疑惑。
陈卫红突然心里一动:“看来这个孩子与我有缘,要不,我把他收为干儿子吧。”
“太好了!给儿子找个这么好的干爹,也是他的福气。陈老师,那就说定了哦,你可不许反悔。” 田祥群显得很是高兴。
陈卫红哈哈一笑:“当然不会反悔,白捡一个这么可爱的儿子,好开心哦!不过,今天没有准备,改天再给儿子买点东西哈。”
“好啊,儿子有了你这个干爹的护佑,一定会健康成长,更有出息。”李昭民也高兴地插话道。
“那就说定了,陈老师,我去找人看个期会,我们还是举行个简单的仪式。还有,你要给孩子取个名字,跟着你姓陈的名字。” 田祥群进一步强调。
陈卫红回到家里时,已经八点过了。
家里没有人,陈卫红找来工具,来到房屋修建的工地,见工地上已经有了好几个人在劳作。
原来,眼看着下基石的“期会”要到了,基槽才挖了不到一半。周六,陈忠民回来后,与欧树芳商量了一下,决定雇请几个人来突击两天。
今天一大早,母亲做完早饭后,就带着妹妹上街买菜去了,父亲则带着工人在工地上开始劳作,弟弟也加入到了这个队伍里面。
陈卫红暗道一声惭愧,赶紧拿起工具开始干活。
十一点钟,陈卫红提前回家,欧树芳与陈文惠正在忙碌着做午饭。饭菜都还没有熟,陈卫红用开水泡了点早上的冷饭,就着咸菜下肚后,骑着自行车往一地乡赶去。
经过潭定街上时,陈卫红去转了转,将自己身上的钱清点一番,留下一块钱备用,用另外的钱,给未来的干儿子买了一套衣服、一双鞋子,还有一个小皮球。
想到张宗虎的邀请,陈卫红虽然拿不准他是否说的酒话,但还是决定下周星期天去一趟,以示自己的诚意和尊重。在给曹强等补课结束时,陈卫红告诉他们,下周自己有点私事,上课时间推迟到三点钟。
丰咀一带的乡村,经济比较落后,一般村民平时少有吃肉,更难得请客。逢年过节或特殊日子,会千方百计弄点好吃的,一是犒劳自己,二是借机回请一下亲朋好友。栽秧苗(当地人称栽秧子)就属于这样的特殊日子,主人家一般都要请一些亲近的客人聚会。
星期一上午第一节课后,李昭民找到陈卫红:“陈老师,我妻子去找人看了期会,本周三是个黄道吉日。我们想把孩子的干爹拜祭仪式定在这天,我们栽秧子也请在这天。你看,星期三是否可以早一点放学,我们一路回去。”
“李老师,你要回去帮忙,就先走一会儿吧。我找得着你那里,放学后我自己来。”陈卫红微笑着答应道。
中午饭后,陈卫红找到毛三娘,招呼过后,拿出昨天晚上从抽屉里找出来的最后五块应急钱,递了过去:“毛三娘,上周六的事情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
除了劳烦你们一家忙碌了一天,还用了你们家的油和小菜,把酒都给你们喝完了。这点钱可能不够,也算是我的一个意思。”
“陈老师,你和我家世贵是兄弟,大家就不要见外了,这钱,我们是无论如何不会收的。” 毛三娘坚决地拒绝道。
“那就太谢谢你们全家了。”陈卫红见毛三娘态度坚决,没有继续坚持,道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