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葳问:“小嘴这么甜,你是想阻我去卫家?”
她没事就为了请自己吃茶点?这些茶点也无甚特别,皆是府里常有的。
陈蘅微微哂笑,“我着了卫紫芙的算计,才知她们待我非真心。我从记事起,现二兄似乎不喜他们。”
陈葳前世时也时常提醒她防备西府二房、三房的人,可陈蘅拿他们当家人,从未听进去过。
虽然陈蘅在前世知道一些事,可听人说来的到底不如陈葳亲口讲的,“我五岁那年落到水里,若不是母亲跳下去将我抱上来,我就没命了。”
莫氏将他抱上来时,他已经昏迷了,喝了一肚子的水,还是后来赶过来的邱媪压出水,又给运气按摩,他才缓过气来。
那一年,他真真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陈葳顿了一下,“七岁那年还有一桩事,我与父亲、母亲也未讲过。”
陈蘅问道:“二兄且说来听听。”
陈葳回想过往,不得不说他待西府二房、三房的不亲近,何偿没有这件事的影响,“我与长兄说,可他不信。”
长兄不信他,他连父母也不想讲。
母亲许是会信的,但母亲知晓了,定会为他忧心。
父亲自来就相信西府所有的主子,就如同他相信陈朝刚。
陈蘅道:“长兄不信,是长兄太过君子,不知人心丑陋、恶毒。我知二兄是顶天立地的真男儿,不屑说谎,更不会说谎。”
陈葳很是受用,不愧是他妹妹,知道他的性子,被自家妹妹一追捧,他饮了两口茶,缓缓讲叙起来。
“七岁那年,有一次先生让我们几个背书,我觉得无聊,就偷偷溜了出去。走到西府桃林深处,就听到一阵说话声……”
因是夏天,天气很炎热。
他寻着声儿进入桃林。
桃林深处的草亭里,陈茉正与卫紫芙在那儿说话。
陈茉给了卫紫芙一个小巧的瓷瓶。
卫紫芙的手颤抖得厉害,小脸一片煞白,似遇到什么惊恐的事。
这样的她们落到他眼里,他越用了心。
“芙表妹,你怕什么怕?若非我近不了陈葳的身,他又对我多有防备,我自己就去了,也不需你出手。”
卫紫芙小心翼翼地道:“大表姐,这药不……不会要了人命?”
“没出息。”陈茉骂了一声,夺过卫紫芙手中的瓷瓶,从桌下提起一个食盒,启开食盒,她将瓷瓶打开,里面滴出了药液,“香卤鸡腿是阿葳最喜欢的食物,四季糕也是他喜爱的,瓜片正可解暑,他都爱吃。他不是常夸你生得好看,只要你去寻他,说这是你送他的吃食,他定不会防备……”
陈茉将药液滴入盘子里的六只鸡腿上,每一只都不放过,下完了药,还特意将鸡腿翻了一遍,尽量让药液都散开。
四季糕被她下了药液。
瓜片上头被她滴了药液。
一切做完,陈茉俯下身闻了又闻,将食盒合好,递给卫紫芙道:“你送去私塾罢。”
卫紫芙迟迟疑疑,到底接过了食盒。
躲在暗处的陈葳握紧了拳头,她们居然又要害他。
他心下气得狠,转身欲离开时,却见陈茉并没有往自己的阁楼方向去,而是往另一边走,陈葳心下好奇,尾随在陈茉身后。
不多时,陈茉就在凤尾竹丛前停了脚步,在竹下的林荫间,坐着一个摇折扇的男子。
是陈宏!
陈葳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