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长老看了眼布好的大阵,自生门而,到了外头,又插了几根树枝,移了几个块石头,生门变困门。
绝杀阵,乃是玄阵,里头用了玄门术法。
医长老从马背上扛了一只袋子,袋子里全是都头骨,无一例外全是人的头骨。
“就地取材,北燕攻洛阳一役,死了数千人,这些头骨正是用来布下绝杀阵的上等好材料,贫道专挑了冤气极重的骨头来用。天圣女,就算你血脉再尊贵,对这些疯狂的冤魂、恶鬼而言,你就是最美味的点心。”
这才是绝杀阵中最关键的一环,医长老抓着一个又一个的头骨,开始往里头,这约此是乱抛,而是用头骨为阵眼,或落到石头上,或落到阵眼树上,头骨一落,绝杀阵便真正地开启了。
医长老用完了一袋头骨,便见两个年轻道士用马车又运了一车,用麻布与禾草盖着,一掀开,里头全是一车的死人头骨。
“师父,可布好了?”
“给为师递头骨!”
两个弟子一个传,一个递,医长老接过就往阵中抛,眼瞧着一车又要抛完,另一个弟子将头骨倒在地上,继续去运,师徒二人直运了两车,最后还剩了几个,医长老想了又想。
“师父,这剩下的是冤气最重的女子头骨,生前遭受了莫大的痛楚,灵魂无法安宁……”
“就让这几个做主阵眼。”
“师父,一旦主阵眼的冤魂入阵,三师兄他……必会血命祭阵。”
医长老轻叹一声,“为师劝过他,莫动不该有的念头,少主让他去教慕情,可他却动了真情,想坏本教大计。少主容不得他了,定要他死,与其让少主动手,不如……”
他抓住三个头骨,用力一抛,立时,阵内迷雾升起,阴风阵阵,隐约之间似还有女人的哭泣,男子的怒喝,似还有一阵奸笑声。
“啊!啊”
内环阵中,三弟子奔出,身后是几团黑气,每一团都是一个冤魂。
“臭男人!还我命来!”
一个凄厉的女子的声音,黑气中出现一双血淋淋的手,三弟子拼命挣扎。
“这是我的!”另一个女音道。
突地,三弟子被人齐齐从脖颈处割开,身尸异处,两个黑气一个得了头,一个得了身子,黑气一变,化成一黑、一红的两个女子,俱是衣衫不整,面容煞白无血色。
陈蘅心下大惊,冤魂化厉鬼了。
“呵呵这里有两个美人!”
不远处飘来一个黑气,着地之时,化成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两女鬼相互一望,突地力身,伸出大爪子袭向男鬼。
男鬼来不及反应,就被她们给抓住。
“你……你们……你们生前可没这么厉害。”
“生前被你们臭男人欺负,死后,你们还能欺负我们,这片林子里,是我们俩为王……”
“哈哈……”一个女子阴森的笑音传来,空中出现一个血淋淋的人皮,一个没有脸的长女鬼出现,浑身衣着一件血衣,“你们为王,那我是什么?”
几人看到这血衣女鬼,吓得连连后退,她的怀里,依稀还抱着一个婴子。
“你是一尸两命的厉鬼!”
“在这林子里的,谁不是厉鬼?我们是被那老鬼用玄术召唤出地狱的恶鬼。”她扬头看着四周,“这里好啊,这里比地狱舒服多了。”
女人阴森森地笑着,“我才是这片林子的鬼王。”
几人看到她,几乎同时扑了过来。
血衣女人抛出手头的一个婴孩,就传来几声婴啼之音,那哭声甚是凄厉刺耳。
“你……你……竟然因为仇恨,把自己的儿子炼成了鬼婴。”
“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血衣女鬼冷笑着,“男鬼也没有好的,我们三人联手,奴役这林中的男鬼不好?生前,是他们奴役、玩玩我们死后,换过来。”
呵呵
她笑得凄厉。
生前,她是长孙家的嫡女,得嫁洛阳城吴家为宗妇,可是,长孙家遭祸,夫家就将她降为侍妾。
降妾就罢了,洛阳被慕容忻夺占之后,因慕容忻手下一个大将看中她的美貌,丈夫居然将她献给大将做玩物,即便她央求,说她腹中已有他的骨血,可他依旧不听。
为妾的几年,她受尽了欺凌与委屈。
他不为她做主,却拿她当成泄之物。
她恨,恨得刻骨铭心。
她要报仇,她借着大将之势,努力让自己得宠,又慌称,腹中怀的是大将的骨血。大将已有三十,最盼有个儿子,对她宠爱有加。然后,以宠妾的身份回到吴家,将欺她辱她之人全部弄死,她将丈夫的所有的妻妾带到军营,看她们被军中的将士欺辱。
那时,她是痛快的。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
她的第一位丈夫会去告密,说她腹中的孩子其实是吴家的种,更向大将军献上三名绝色美人。
大将一怒之下,将她送给了第一任丈夫。
他为了替自己的爱妾、妻儿报仇,竟生生活剥了她的皮,说唯有剥皮,才能清刷她对他妻妾们做的恶事。
她死了,死得很惨。
没了人皮,她就不能转世轮回,就只能滞留地狱。
她恨他,恨透世间无情的男人。
她将吴家的骨血,还有吴家所有的儿女炼制成鬼婴,用自己的儿子为鬼婴候驱使调令。
血衣女人道:“只要你们俩会我为鬼王,我定不会薄待你们。”
红衣女子道:“那你……能让我回洛阳报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