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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兵士回禀道:“方才回营。”

韩不信挥了挥手,让那兵士退下,此时魏驹急不可耐的道:“韩叔,再这么下去,我魏氏与你韩氏吃亏太过,这几日我们损失比智氏与赵氏可是大得多。”

韩不信捋着自己的胡须,道:“智氏与赵氏可是蓄意让韩氏与魏氏冲锋在前,而自己躲在后面?”

魏驹有些不自在的道:“这倒没有。”

韩不信又问道:“执政与赵卿身先士卒,不避险难,我们的兵士损失比他们两家大,说到底还是我们的兵士不若赵氏与智氏的作战力强,别的不说,智氏的兵刃可真是锋利,但是那等军械配备,就是冠绝我整个晋国了。”

昔日夏瑜为了能够将服人从晋国的囚禁里救出,曾经拿武阳炼钢的配方和智瑶作交换,不过这些除了夏瑜与智瑶二人,外人是不知道的,这些年智瑶利用夏瑜相赠的炼钢配方,将智氏上下的军械武备全部替换了,落在韩不信的眼中,自然就是智氏武备,冠绝晋国了。

魏驹有些埋怨的道:“赵氏素来与我韩魏亲善,可自从赵无恤那个小子继成家主之位以后,竟是与那智瑶十分亲善,这次竟是与智氏混编作战,当真彼此信任无间呢。”

韩不信捋着胡须没说话,目中神色变换,似在思索什么,而另一边,魏驹倒是有些焦躁,道:“韩叔,此事……出征前,家父有嘱,驹乃是晚辈,凡事但凭韩叔做主。”

韩不信虽然不及赵志父多矣,但毕竟也是庙堂沉浮这么多年,魏驹话里的那点意思,他又如何能听不出来,说起来,其实韩氏与魏氏还不同,素来与赵氏亲善,可是自从赵无恤继任赵氏家主以来,与智氏的关系时近时远,攻伐郑国时,赵无恤曾经公然违背智瑶的命令,攻卫后,智瑶曾经在宴会上给赵无恤很是冰冷的脸色,而现在赵氏与智氏竟然再次混编,哎,这倒是令韩不信有些看不懂了。

因为这几年赵氏与智氏这种诡异的关系,加之赵氏在赵志父在时曾经大规模扩张,智瑶自继任执政后,智氏的实力也是飞速增长,与这两家相比,韩魏倒是相对弱势了,也自然而然的,这两家这几年就走的更近了些。

韩不信听得魏驹近乎表态的言语,也没立即回话,而是叹道:“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如此不稳重,我看啊,你那个儿子都比沉稳不少。”

听韩不信提到自己的长子,魏驹即是有几分羞赧也有几分骄傲,道:“我长子斯少年老成,这几年协助我处理家中事,井井有条。”

韩不信点头道:“子孙贤德,家续方能绵长,可惜我的儿孙大多平庸。”说道此处,韩不信起身理了理衣服,道,“我们走吧。”

魏驹一愣,道:“我们去哪里?”

韩不信看了魏驹一眼,道:“执政与赵卿冲杀良久,方才回营,我们难道不该去迎接吗?”

韩不信与魏驹进了中军大帐时,眼见智瑶正在洗手,身上鲜血淋漓,脸上手上都是血,洗的一盆水都快变成血色了,他身旁的赵无恤倒是好些,但也有不少鲜血泥土,只是脸和手都很干净,显然是洗漱过了。

韩不信一见此状,一愣,随即变色,立时山前一步拉住赵无恤的手,道:“这是?”

赵氏与韩氏交好,赵无恤也是韩不信看着长大的,此时动作,赵无恤也不以为无礼,而是很自然的道:“韩叔,没事,都不是我的血。”

正在洗手的智瑶此时正在用麻布擦手,见到韩不信与赵无恤的言语往来,无怒无喜,面色冷然,及至擦干净了手上的水珠,智瑶将手中麻布一把仍在案几上,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田舒其人,太过狡猾!”

赵无恤听到智瑶这话,目光仿佛穿透这中军大帐望向了西面齐国的防线,道:“田舒依托地势筑造起了三道防线,也不与我们死战,只是依托防线用弓弩的优势拼命压制我们,守城本就比攻城的需要的人数和消耗小,一旦我们攻破防线,他又立即将将全部人马后撤,在第二道防线驻守,我听说他在这三道防线后面还在修筑新的防线,他这分明是想打算……”

“打算拖死我们!”智瑶目中有怒火在燃烧,接口赵无恤的话道,“我们在齐国国土上作战,粮草从国内运送过来,路途遥远所费巨大,而齐军在齐国的国土上防守,后方补给线要比我们短的多,后勤也消耗也要小得多,田舒这样层层退守,是想消耗我们的兵卒以及粮草。”

即使能力与见识都不算一流的,可是毕竟这个时期的贵族都是从军中历练成长起来的,跟随老父经历过不少战阵,魏驹也自然不是个完全无能的人物,听得智瑶与赵无恤这样的对谈,也明了田舒的打算,急道:“这样下去,对我晋国不利啊。”

韩不信捻须沉思,道:“不能试着绕道田舒大军后面偷袭,或是焚烧其军粮草吗?”

赵无恤摇了摇头,道:“我试着派斥候探查过,田舒在能够饶后的途径上都修筑了继位坚固的要塞,粮草也是分别放置,并且派重军守卫,很难做到偷袭成功。”

听赵无恤这么说,韩不信沉吟一会儿,又道:“陆不通,水路呢?”

齐军大营,方才应付完一场晋军攻击的田舒,未曾卸甲,便去巡营,探看伤兵,抚慰激战过后十分疲惫的士卒,最后有特意去了一下靠近河岸附近的的营地,对那里的守军道:“晋人可有沿水路突袭的迹象?”

那处守军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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