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夏瑜再次下地牢为乐祁换药。

眼见夏瑜为自己包扎伤口,乐祁状似自然的道:“这位小哥,你今年贵庚啊?”

夏瑜在心里嘀咕:我哪里知道这个身体多少岁了,这要问宇宙弱势文明保护委员会去,这话当然只能在心里嘀咕,面上很是自然的开始胡诌,道:“十六了。”

乐祁道:“小哥你说你祖上是晋人,不知道是晋国哪里人?”

夏瑜道:“我祖上是栾氏旁支,昔年范氏驱逐栾氏,我祖上就那个时候逃到齐国的,后来就一直在齐国生活下来。”

乐祁听得,叹了口气,道:“栾氏颠沛流离,不易啊!”

夏瑜眼见乐祁一个粗壮憨厚的武士此时硬要做出悲伤秋月的表情,便想发笑,强自忍耐道:“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祖上也一直想要落叶归根,回归晋国。”

此时一直在旁边只是不住的盯着夏瑜看的韩庆,听得此言眼睛一亮,道:“那你为何不回去?范氏已灭,昔日驱逐栾氏的元凶已经不再,你不需惧怕了。”

夏瑜叹了口气,做出无奈的表情,道:“也是我栾氏不幸,在齐国也是坎坷,我不回晋国,一则是我乃栾氏旁支子弟,昔年齐国宫廷纷争中侥幸得存,传至如今,家中早已沦落平民,我双亲已经不在这世间,我为求糊口,做了医匠学徒,说起来真是给祖上丢人,哪有脸面回去;二则,我是个医匠学徒,在此间不过勉强温饱而已,身无余财,哪有能力迁居晋国,只怕还没走到地方,就先饿死了。”

韩庆一听,眼睛更亮了,方才要开口,乐祁便一阵大声咳嗽,堵住了韩庆还没出口的话。

夏瑜为乐祁换药完毕,拎着药箱便要离开,韩庆又再次要开口,又被乐祁的大声咳嗽打断,眼夏瑜出了牢门,连背影都看不见了,韩庆恼怒的道:“你干嘛不让我开口!?”

乐祁道:“将军,这小哥只是说自己祖上是晋人,有意回晋,先不论这话的真假,就算是真的,人家也未必乐意冒天大的风险救我们两个俘虏出城,你冒然开口,暴露我们的意图,就不怕他转身告诉齐国人去不成?”

几日后。

平阴府大堂,夏瑜等着田舒,道:“快点!”

田舒高举着手盯着夏瑜,面色满是犹豫,半响不动,让夏瑜越来越不耐,道:“你发什么呆啊!快点!”

田舒看着夏瑜那白嫩嫩透着红润的脸蛋,举着的手一动不动。

夏瑜终于忍不住了,呵斥道:“田舒!你敢不遵军令吗!?”

田舒听得军令两字,终是一咬牙,狠狠的一个耳光扇了下去。

只听得“哎呦”一声,田舒掌落,夏瑜一个踉跄,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只喘粗气,吓得田舒急忙上前扶住,连声问道:“是不是我使劲大了,打疼了?你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夏瑜疼的直抽气,道:“你手劲真不小!”说着把捂脸的手移开,道,“你看肿起来了吗?”

田舒看着方才还白白嫩嫩的脸颊上一个乌黑青紫的大手印,心疼的直咧嘴。

地牢中。

韩庆与乐祁被困其中,心中有了出逃的打算,自然开始焦躁起来,每日都忍不住伸头张望“栾迪”是否还来给乐祁换药,一连几日“栾迪”未至,两人心中没底,不知道是不是齐人觉得乐祁伤势已好不需要换药,所以不再派巫医来诊治了,若是如此,两人出逃的打算便要尽皆落空了。

正在两人焦急万分时,地牢门再次打开,又见“栾迪”提着药箱而入。

韩庆大喜过望,趴在牢门口,等着狱卒开牢门,但等狱卒开了门,“栾迪”进了来,韩庆才发现异样——“栾迪”脸颊那个乌黑的手印实在太过显眼。

韩庆顿时怒了,一把抓着“栾迪”的胳膊,指着他的脸道:“这是谁打的?”

“栾迪”叹了口气,道:“我一个医匠学徒,身份低贱,挨打也是活该,将军何必多问。”

韩庆怒气冲顶,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乐祁扯了扯衣角,韩庆看了眼还守在外面的狱卒,明白乐祁的意思,便强自按耐,不再言语,由着“栾迪”给乐祁换药。

每次换药耗时都不短,狱卒开始还看着,几次无事,便不再紧盯,退到外面和其他狱卒消遣去了,韩庆等待多时,终于逮到机会,噌的站前来,问“栾迪”道:“谁打得你?”

假栾迪真夏瑜道:“大夫之子田舒。”这倒是没撒谎,确实是他命令田舒动手的。

韩庆气的一拳捶在牢门上,道:“小子安敢!”

夏瑜见状,倒是对韩庆的怒气有几分不解,他自觉和韩庆的似乎也不怎熟,怎么眼看对方如此替自己不平,只见韩庆一转身抓着夏瑜道:“你别在平阴府当什么医匠学徒了,和我们回晋国吧。”

夏瑜听得此话,禁不住的发笑了,道:“将军,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败军被俘之将,你要怎么回晋国?”

还没等韩庆开口,只见一直没开口的乐祁道:“此事自然需要小哥你相助。”

夏瑜转头看向乐祁,只见这位还在换药光着肌肉超级发达的上身的壮汉起身向他施了一礼,道:“这位小哥,你祖上本为晋人,恕在下直言,你在齐国也不是十分得意,如果小哥能助我们返回晋国,别的不说,财货金帛,我等岂能吝惜。”

韩庆也反应过来,急忙也加码道:“对,你要是有办法帮我们回晋国,我一定竭尽所能,让你过富贵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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