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无解被冷清秋叫醒了,只是,虽然起来了,但是却依旧有些迷糊,打着盹,摸索着去洗漱。本来,李无解长途劳顿都未曾好好休息,昨日白天奔波,夜晚又被郭富贵纠缠半宿,临休息时已是半夜,不瞌睡才怪呢。
当然,被人叫醒的还有太子李亨。李亨是被李静忠唤醒的。听到李静忠的唤声,李亨睁开眼,左右一瞧,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宿在了春意阁。
李亨将搭在胸前的一只嫩藕一般的玉臂抬起,慢慢地挪到床边,这才起身。床上犹自在酣睡的丽人,正是昨日里被李无解拒绝了的玉漱。
李亨提了鞋子抱了衣服,回首看了一眼床上露出了半边胴体的玉漱,微笑一下,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轻轻地打开房门,朝着正要说话的李静忠嘘了一声,然后关了门,朝前走了几步,这才开始大声说话。
“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李静忠回复道,“爷,水已经准备好了,您洗漱吧!”
“嗯!”
随着话音渐远,躺在床上的玉漱睁开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紧闭的木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身处春意阁这般的青楼,每个女子大多都会在迎来送往中中蹉跎自己一生,但每个女子何尝不曾想只愿此生付一人呢?只是,青楼女子地位低贱,从来都是被男人当作寻花问柳的消遣玩物,无人愿意真情相待,自然,青楼女子也就摒弃了天真的想法,从此虚情假意过活了。
正在玉漱黯然伤神的时候,砰的一声,木门居然被人打开了。
“哎哟,玉漱啊,妈妈给你道喜来了!”
鸨母扭动着肥壮的腰肢,冲进了房间,朝着玉漱喊了一嗓子。
“妈妈您别取笑玉漱了,哪里有我的喜!”
“哎哟,玉漱你可别自轻了,昨晚那位公子,可是留下了话,要替你赎身哪!”
“啊,真的?”玉漱惊喜地抬起头。
“是真的!”鸨母笑意盈盈,“那人可是说了,以后啊,你就是他家公子的人了,你先且住妈妈这里,回头了他就会派人来接你的!”
玉漱听了,只觉得满心的欢心,忍不住留下了一行眼泪。
“哎哟傻丫头,怎么还哭开了,这可是喜事哪!”鸨母说着,赶紧替玉漱擦了擦眼泪。
玉漱听了,改哭为笑,只觉得自己也算苦尽甘来,终生有了依托。
“好了,我先下去了,你收拾一下,就起来吧!”
“嗯!谢谢妈妈!”
鸨母又扭动着肥壮的腰肢出了房子,内心里盘算着,这次玉漱可是碰上了大贵人,自己当时可是要了两万钱的,没想到那人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哎,早知道这么大方,当时就多要点了!”
玉漱痴痴地在床上逗留好久,这才准备起身。只是一撩开被子,瞧见了床上那一抹嫣红,不觉脸红起来,与床上的红,相互辉映。
……
李无解起洗漱好后,到了前铺,就见冷清秋已经备好了早餐,郭富贵则在一旁无语地看着。
“无解,快来吃早餐!”冷清秋瞧见李无解,乐呵呵地叫了一声,叫一旁的郭富贵看了,忍不住歪头撇嘴。
李无解坐定后,看了看眼前的小菜和胡饼,甚至还有豆腐脑,不觉一愣。
“怎么?不喜欢?”冷清秋看着李无解的神情,问了一声。
“哦,没有,只是看着这食物有些熟悉!”
“嗯?你以前也吃啊,那尝尝我们长安的!”说着,将豆腐脑分出了一小碗,递给了李无解。
“哎……女大不中留啊!”郭富贵在一旁摇头晃脑地嘀咕一声。
冷清秋瞧了,丝毫不管郭富贵,挑了一张胡饼就送到了李无解跟前。
郭富贵瞧了,也不说了,直接自己动手,大口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李无解皱皱眉,忍不住开口道:“这样只加盐吃豆腐脑,却是有些浪费了!”
郭富贵听了,怪声怪气地问了一句:“那怎么吃不浪费啊?”
“其实,可以煮一些黄豆,再将腌咸菜切成丁,备一点芫荽,然后分别放到这豆腐脑里,浇上卤,再滴两三滴香油,那样就好吃多了!”
“嗯?”郭富贵见李无解说的头头是道,不觉高看一眼,“没想到你懂的还挺多!”
“那是,无解懂的可多了!”冷清秋在一旁说道。
李无解听了,朝着冷清秋微微一笑,换来了冷清秋的眯眼笑。
郭富贵瞧着两人,撇撇嘴,懒得理会,继续吃。
“嗯,要是再有油条,配着豆腐脑,就更好吃了!”李无解吃了几口,又感叹一句。
“咦,貌似你吃过很多嘛!”郭富贵听了,好奇起来,“说说,你还吃过什么我没见过的!”
“包子见过没?”
“没有!”
“粽子见过没?”
“没有!”
“牛排见过没?”
“没有!”
“蛋炒饭见过没?”
“没有!”……
郭富贵有些垂头丧气,冷清秋则美目涟涟。
“所以说嘛,郭大叔,不要以为你长我几岁就一定比我见识的多!”李无解说完,一口气喝完碗中的豆腐脑,显露出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来。
“无解你懂的好多啊!要是你开一家酒楼,绝对能成富家翁!”冷清秋在一旁夸了一句。
“嗯?”郭富贵和李无解一听,突然一怔,继而沉思起来。
“开酒楼!”
“开饭店!”
李无解和郭富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