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道摆出先礼后兵的架势,宗泽极难应对,真是作恶多端的恶人反倒好处理的多,最怕包藏祸心的甜言蜜语,你堵他还会惹来一身骚,他反咬你这人排外挑理小心眼,辩解都辩不清!
“高道长,还是免了吧,老夫受之有愧啊!”
“怎么受之有愧呢?这是我的,徒儿们的一点心意,不值几钱,你是一州通判,俸禄职田收入想必不菲,我厚颜请你收下,都怕恁小瞧了我啊~”
宗泽心中紧急盘算,双手炸开直挡着道士们往里搬礼物,王伦一瞧这高老道好心计,不能让他这大礼送进来!
“哈哈~原来恁就是声名远播的高仙师啊!久仰久仰!”
高老道含笑的目光移到王伦身上,“施主才知我的大名吗?”
“啊,我是外地来的,近州城二里地,就听说了道长的大名!如雷贯耳,百姓们是议论纷纷啊~”
高老道皱下眉头,那个二里地冒出来,听着后面就不像好话了,“长辈说话,小后生多什么嘴?退下!”
“唔~”这一句还真把王伦憋没词了。
高老道不含糊,仗势欺人的手段多花了,噎别人是常有的事儿,手到擒来,王伦极少遇到这种话都不让说的强横主儿,但那种是没有辈分这种不可逾越的差距,因为你一反驳就输了。
“宗通判,恁也是一把年纪了,不想仕途坦荡、子孙绕膝?你我合力,修建好这神霄宫,上欢颜,百姓得福佑,岂不是美事一件?恁又何必螳臂当车呢?”
宗泽道:“我坚持自己的想法,有些事就是不能做。”
“哎呦!”高老道击个巴掌,“宗通判,那几个不肖徒儿,我不都处罚过了吗?强勒的财物都退回了?恁还要怎么样?把他们都枷了送去沙门岛?”
“我没有这个意思~道长别误会。”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好心来给你祝寿,你却把我拦在门口?那些都是官学的士子吧?怎么不见一个官吏相邻前来拜寿?宗通判,你这是要做什么?”
宗泽正色道:“高道长,恁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高老道叉了腰道,“恁是不是派了人背后在查我?夹人在查算我的账目?”
“我是负责改建神霄宫的监官,自然有权这样做。”
高老道哂笑,“恁还知道恁是监官?那银钱的拨款恁怎么就不上心?劳役的招募恁怎么就不上心?偏偏账目这么上心?这些功德银钱,是恁收上来的吗?奥~需要出力的时候站一边看热闹,看见金灿灿的银钱惹不住手了~”
“你个牛鼻子住口!”王伦实在看不惯这张妖脸了,林灵素手下都这种货色吗?
高老道也不气恼,“无礼的小辈!宗通判,我看你该好好整顿一下州学了,放进来都是什么粗俗之辈!”
宗泽道:“小友,你不要说话,下去罢。”
王伦憋红了脸,从来都是我叫别人闭嘴,可从没别人叫我闭嘴的时候,瞟一眼在门洞后探头探脑官网的苏泾、姚义和护卫几人,王伦这当家老大的脸感觉要挂不住掉下来了。
“不好意思,高道长,我没教养。”
嗡~虽然三字经还没有在大宋传开,但这两个字的猜想,在座之人都不会想歪,很明显,高道长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人,他的脸色不善,“哟,你是宗家什么人?说话这么冲?”
“小友,退下!”这是宗泽第二次严正警告了,眼前之人真不是王伦可以对付的,老人家,你骂不得打不得的!
王伦一笑,“高道长,我是讨债鬼,宗通判的儿子欠了我三吊钱,我是来讨债的。”
“讨债鬼?有趣~”高老道臂指桌案盛宴,“这些都是谁置办的,需要我找来证人当面对质吗?”
娘的!宗伯父早被这老道盯上了!王伦不寒而栗,八成这老神棍一直在找宗泽的破绽!企图诬告拿把柄呢!自己这么蠢被人盯梢了都没发觉!
高老道一摊手,“诸位能来为宗通判庆寿,我高某自然也能来,但是如宗通判这样怪异得不近人情,可是少见啊!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本就是个渣!”王伦终于下定决心了,就是刚正面!
“胡说什么!快退下!”这次宗泽不得不转身,要把王伦推搡走。
道士们趁势一涌而入,把大大小小的礼物摆到各处,然后掏出来散布众士子,吃的喝得都有,可见高老道准备之足,哗啦啦~某个道士无意碰翻了主位的礼盒,摔在地上滚散了一地指头粗的金条~悦耳里带着明晃晃的色泽。
“你这是何意?高道长?”
高老道微笑,“还和之前一样嘛,快收好了,想必学子们也不会随意乱说的。”
宗泽怒目:“高道长!你这是要我同流合污吗!”
“这话说的~你我关系一直不浅啊~”
王伦跳道:“伯父!对付这样的无赖,你与他讨嘴上道理是辩不过他的!”
“哈哈~急了吗?原来这是你侄儿啊!怪不……”
“兄弟们出来!给我打!”
“哟!后生火气不小啊!”
王伦召唤,苏泾、姚义、翟源及三个护卫窜出站在东家身后,守在高老道身后的道士急上前把师傅护在身后,散出的道士见要动手,也急急围拢过来,七对小三十人,总有几个凶顽,王伦又怎么会怕!
宗泽急忙挡在二人中间,“正道你不要意气用事!高道长,今日款待不周,你的礼物我收下了,请先暂退,改日我登门拜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