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蚁贼>44 使团
在方才大人宣读的圣旨里,皇上不是才任了大人为益都丞相么?大人守土有责,怎可妄动轻出?”

“那以殿下之见,南下之事,又该当如何?”

“三五日内,我必给你一个准信。”

“殿下既然如此说,那俺初来乍到,也还真是不好再多讲了。但请殿下不要忘记,安丰朝野上下,十万军民,无不正翘以待殿下!请问殿下,三天、还是五天?你必给俺一个准信。”

“三天太短,五日如何?”

“悉从殿下之意。”

“哈哈。”

“哈哈。”

两人又相对而笑。

刘十九补充一句:“想来这几日,殿下定然会很忙。南下关系重大,毕竟要与海东诸公商议。俺便不多叨扰。五天之后,再来求见殿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望了望邓舍身后的群臣,又说道:“棣州田丰,也是为益都丞相。却怎的没见他来?俺新官上任,不和他打个招呼不好。……。”

邓舍接口说道:“我也曾与他去信,也不知是因他忙的脱不开身,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却没有给我有回信。”

“棣州处在前线。田丞相脱不开身,也情有可原。什么最大?军事最大!也罢,他既然脱不开身,来不了。俺便亲去棣州一趟。”

“棣州路远。大人若去棣州,那五天之后,我怎么给大人答复?”

“俺不带太多随从,只是轻骑快马,去与他见上一面,便即回来。五天的时间,一个来回,估计也就足够了。……,只是,俺人生地疏,对山东道路不熟,还得需要殿下给俺派个乡导,以为引路。”

邓舍沉吟片刻,说道:“大人既已决定,我也就不多做劝阻了。派个乡导给大人引路,当然不成问题。”

“如此,多谢殿下。”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刘十九仰头看天,说道:“天已不早。俺说去就去,这便启程。”邓舍赞道:“大人真雷厉风行。”吩咐臣下,去寻两三乡导过来。并大大方方,拨了五百骑军,权且为刘十九的护卫,相从同去棣州。

不多时,乡导来到。刘十九与邓舍一揖而别,也没带太多的使团成员,只挑出了三四人同行。其它的,则悉数留在益都了。昨天,邓舍亲去接了他入城;时隔一夜,邓舍又亲去送了他出城。

看他去远,邓舍笑颜不变,又把一同来送刘十九的使团成员殷勤送去迎宾馆,说好了,待到中午,再请他们宴席。转回府中,脸色铁青。洪继勋诸臣也一个个都是紧锁眉头,或忧心忡忡,或怒形于色。

待诸人落座,邓舍问道:“诸位,你们对此事怎么看?”

“皇上在圣旨中讲了两件事。一件,任刘十九为益都丞相。另一件,把益都交给了咱们海东节制。同时,要求主公即日协调海东、益都两军南下。……,皇上的这道圣旨,臣品味再三,只觉涵义甚深。”

“你都品出了甚么涵义?”

“令主公节制益都,此为何意?令主公节制益都的同时,又任了刘十九为益都丞相,此又为何意?任了刘十九为益都丞相,令主公节制益都的同时,又令主公协调两地、即日南下,此又为何意?

“那刘十九口口声声,把‘益都’、‘海东’,分的很清楚。才宣读过了圣旨,即马不停蹄,又去棣州。此又为何意?”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这叫臣不由想起了当年,主公还在双城的时候,关铎不也曾经用过相似的计策,派了姚先生来‘辅助’主公么?”

有人插口,道:“正是。却也奇怪。当时关铎派了姚先生去双城,最终不但毫无用处,更是落了个‘偷鸡不成蚀把米’。安丰朝廷不是没有人才,却又是为何对此如视而不见,好的不学,一定要去学关铎的故智?重蹈前辙?如今,主公虽非益都丞相,益都之军政却早已皆落入了我海东的掌控之中。是无有其名,却有其实。

“莫说安丰朝廷只是派来了一个刘十九,便是派来十个刘十九,一没根基、二没实力,又有何用处?”

先前与邓舍说话的是吴鹤年,他一拍大腿,说道:“正便是因为主公对益都的控制‘无有其名、却有其实’。所以,安丰朝廷才给咱们海东来了这么一出!”

“怎么说?”

“‘虽有其实,无有其名。’我海东虽然已经有了掌控益都之实,但是,臣斗胆,请问主公,对这个‘名’,您想不想要?”

邓舍默然不语。

他当然也还想要这个“名”。虽有了“实”,名义上益都却仍然还不是海东的辖地。“名不符实”。便在月前,他不还明了他为何至今停留益都、不肯回去海东的原因么?毛贵、王士诚、小毛平章,他们一脉相承,在益都经营多年,才是益都百姓、也是安丰朝野认可的益都之主。即便是田丰,红巾入山东,打天下的时候,也是有他一份的。浴血奋战,打下的疆土。

什么叫“名正言顺”?他们这才叫名正言顺。海东再有借口、再有“其实”,没有“名”,也只不过是外来户。

那么,怎么才能得到这个“名”呢?无非两个办法。一则,也就像是田丰他们那样,又或也正如邓舍取海东,一刀一枪地拼出来。放出去说,没人会不承认这是他亲手打下的地盘。二来,便只有朝廷的任命了。前者,是起自下;后者,是从上。

吴鹤年接着说道:“如果主公想要此‘名’的话,则以臣看来,安丰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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