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方志诚给钟扬和徐鹏打电话,相约在玉茗舞蹈学院附近的一家大排档吃饭。方志诚在银州也就这么两个说得上话的兄弟。钟扬为人比较厚道,徐鹏外冷内热,方志诚与这两个人共同经历过很多事情,久而久之,培养出很深的感情。
徐鹏对方志诚看不上自己妹妹徐娇,依旧耿耿于怀,每次见面总拿此事挤兑他。方志诚只能苦笑招架,徐娇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但是方志诚心有所属,总不能祸害别人。
钟扬见方志诚面色不佳,猜出他有心事,等啤酒各自喝了两瓶,钟扬借着酒意,问道:“诚少,瞧你有心事啊。”
方志诚无奈地摇摇头,摆手道:“不提也罢,今天只喝酒,不说扫兴的事情。”
徐鹏皱了皱眉,沉声道:“有话就说嘛,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
方志诚叹了一口气,便将今天被丁能仁阴的事情,缓缓说了出来。钟扬重重地拍着大腿,怒道:“早就听说这丁胖子是二姓家奴了,没想到阴谋诡计这么多。”
徐鹏沉吟道:“他毕竟是市委常委,咱们若是跟他明面上交锋,难免要吃亏。”
钟扬露出与清秀样貌不大相配的恶狠狠模样,低声道:“怕什么,若是偷偷地调查他一下,保证让他急得裤子来不及穿,便得跑路。”
钟扬的刑侦经验很丰富,若是真让他安排人手调查,那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徐鹏也在旁边附和道:“丁能仁收集了你那么多资料,你为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同样给他一记。看谁经得住查?”
方志诚沉吟片刻,犹豫地叹道:“这怕是不好吧?”
钟扬哈哈大笑两声,拍着方志诚的肩膀,骂道:“你就别装了,今晚请我们喝酒,还不是就为了解决这件事吗?你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把丁能仁及他身边的人摸个底朝天。”
方志诚歪着脑袋,目光盯着玻璃杯中橙黄泛着气泡的啤酒,叹气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分明是你们见我被欺负,自己主动要去帮我出头的。”
徐鹏拉着钟扬,笑道:“你就别跟诚少较真了,反正这丁能仁不是什么好东西,总得收拾他一番才行,若是需要我帮忙的话,一定竭尽全力。”
钟扬撇了撇嘴,故意道:“你能做什么?”
徐鹏尴尬地咳嗽一声,沉声道:“摇旗呐喊,做个拉拉队,还是可以的嘛。”
“要做也得你妹妹徐娇来做,你一个大老爷们,若是摇旗呐喊,寒碜不寒碜,不是加油,而是泄气了。”钟扬胡扯道。
徐鹏白了一眼钟扬,朝着方志诚努嘴,道:“我妹子愿不愿意,还不是诚少一句话。”
方志诚举手投降,哭笑不得道:“饶过我吧,大哥,真心不要把我和你那漂亮的妹妹再扯在一起了。若是到时候真祸害了你妹妹,那可不是我的错。”
徐鹏横眉道:“你敢!”
言毕,三人互视一眼,一阵哄笑。男人的友情很简单,就是在不羁的状态下,培养出来的默契。
未过几日,何阳从市委书记办公室被赶走的消息,在市委大院内传播开来,谣言也涌出各种版本,其一为,方志诚仗着宋文迪的信任,对何阳诸多的打压,以至于何阳不得不黯然离开,足见方志诚其人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其二为,丁能仁为了打击方志诚,利用何阳作为棋子,未料没能成功,而何阳悲惨地沦为弃子,成了丧家之犬。
无论哪种版本的谣言,都显示了方志诚的特殊地位,隐隐能已与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丁能仁相较量。而方志诚与丁能仁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激烈,两人在路上见面,从不打招呼,这种隔阂感在市委大院一号办公楼之间蔓延着,形成两种敌对的派系。
其一以丁能仁为首,他在市委扎根多年,身边有一帮拥蹙,凭借市委秘书长一职,已经将触手安插到各个角落,尤其是综合处、督查室等几个关键部门,被他牢牢地掌控在手心。
其二便是王柯与方志诚联合起来的新兴势力,以秘书处为核心,慢慢向外扩散,现如今已经逐步拉拢到信息处等部门。
竞争不一定是坏事,这也从某种角度上促进了银河市委的进步。在方志诚提议下,王柯在市委大院推行无纸化办公制度,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另一方面也打压了丁能仁对市委办的控制力。
丁能仁身边的那帮人大都是在市委混迹多年的老资格,电脑早就配好放在办公室内,但向来都是用作玩游戏,他们又怎么能懂什么叫做无纸化办公?因而王柯关注的一批年轻人,在市委办的工作中逐渐活跃起来。这批人大都是八零后,工作非常有冲劲,同时也有各自的个性,对丁能仁的官派作风,向来不放在眼里,因此丁能仁对这帮年轻人几乎没有任何办法。
丁能仁对于方志诚联手王柯动摇自己的根基,自然暗恨于心,但却没有很好的办法,因为宋文迪对方志诚庇护实在已经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甚至让丁能仁感到诧异,这方志诚哪里是宋文迪的秘书,完全就是他的子侄一般。
转眼到了七月,骄阳似火的季节,市委办的工作节奏因为暴热的天气,总算是降温不少。叶轻柔的高考成绩下来了,出色的令人惊奇,全市数万的考生,她名列榜眼位置,方志诚知道这还是她随便考着完的,否则第一恐怕是手到擒来。
叶轻柔坐在客厅沙发上,吃着新鲜的葡萄,看上去跟往常一样,若不是方志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