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诧异的、有难以置信的、有羡慕的、也有嫉恨的......
苏可儿被喻锦琛突然抛下,而后者转眼去维护其他女人,这让她同样混迹在娱乐圈公司的同行见了,都开始向她投去打量或嘲笑的视线。
手攥的死死的紧。
她白齿咬住下唇。
原本以为喻锦琛是一点不在乎沈乔的,没想到还是多算错了一步,他还是心里有他一席之地的。
走到了阳台一处,大理石质地的围栏和月色,将沈乔过白的肤色衬托的更加通透如晶。
眼眸始终低垂着,好像一只提线的木偶,任人宰割一般。
红肿的膝盖还有微微的刺痛,却抵不过胸口那针扎般的绞痛,让她快要喘不过气。
沈乔看了一眼面前高耸的双肩与身躯,用手拂开他的搭拥,声音清冷的像滩死水。
“你过来干嘛,不去陪着苏可儿参加拍卖会吗?”
语气不咸不淡,没有几分在乎的味道。
但是既然她提了,心里也一定有不少的波澜。
喻锦琛也就是认准了沈乔在乎她,才将原本搁置在家安胎的苏可儿给特地带了过来。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看到沈乔这一副失望之际又自嘲自弄的模样,他却怎么也没有嘲讽之心,反而想上前安慰。
站在她的身后,那宽厚的肩膀都变得十分僵硬了起来。
下意识要摸上她脑袋的手,悬在半空中,始终未曾落下。
胳膊忽然被一双纤弱的臂膀一把勾住,鼻间涌入淡淡的玫瑰香水味。
“是啊,锦琛是来陪我的,不过是看沈乔小姐被人欺负的太惨,才可怜你,上前搭救一番,毕竟你还是锦琛现任的妻子,如果你真出什么事了,那么在场知道你身份的人,岂不是要看低了锦琛?觉得他于情于理也该出手不让你丢了他的面子。”
苏可儿看不下去喻锦琛与沈乔的单独相处,忍不住从另一头窜了出来。
亲昵地将头依靠在那结实的臂膀上,带着目的性炫耀般的同情口吻把沈乔贬低的好像一无是处似的。
只有三人的阳台,气氛突然尴尬冷寂了起来。
放在身前腰上的手,习惯性纠缠弄磕了起来,一条条指甲红痕在掌心手背上留下印子。
沈乔疼得很,却还是面无表情地背对着他们,深呼吸地问了句:“是这样吗,喻锦琛?”
这几乎鼓起了她好大的勇气。
因为她还是觉得,喻锦琛原本可以对自己熟视无睹的。
可他终究看不下去,来救自己,一定是因为,他心里有自己。
所以,她还是带着一丝期许,向他发问了。
没有回应,就像默认了一般,就在沈乔和苏可儿都觉得他不会开口的时候。
耳畔忽然响起那如烟似深邃低哑的声音。
“没错,你毕竟明面上是喻家的太太,若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了事,丢的不是你一个人的脸,还望你自重,出门也不带个舞伴,是以为我会邀请你嘛?”
宛如雷霆般致命一击,正中沈乔的心门。
身体比先前还要冰冷的厉害。
同时,她好像听到了心脏猛地一缩,停下来且破裂的清脆。
真响,也真疼,让她都快没有了支撑身体继续站着的力气了。
眼里快速红润了起来,一片盈盈水雾像海潮似的升起在眼框里。
沈乔强忍着,没回头骂他一句,“你个混蛋。”
耳边,是苏可儿那得意洋洋的嗤笑声。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说是吧锦琛,打扮得这么好看,却没个舞伴,也难怪别人以为她是做那个的......哎哟,讲这话真是羞死人了。”
嘤嘤笑声传来。
喻锦琛说:“她也跟那种人没什么区别了。”
带着极致的穿透力与告示性的羞辱。
脸颊顿时气得红热了起来。
沈乔痛苦着一张脸,蓦然回头与他对视。
用尖而圆润的手指对准了自己的胸口说:“没区别,喻锦琛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凭你是我丈夫还是什么狗屁青梅竹马!你知道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吗!把我皮都给一层层扒烂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微不足道?是不是这样的话你就能好受点?”
猛地从他们身旁绕过,径直地盯着一双红眼从端托盘的服务生手里,拿了一杯浓醇且香而干涩的红酒动作猛烈地一饮而尽。
轻捂着嘴唇,擦了擦,不让口红掉落。
只因有一句话叫做,女人不能哭,因为脱了妆的脸暴露在别人面前,那才叫丢人,化了妆且盛装出席的,那叫女王。
沈乔身为时尚者,这句话几乎就是她的座右铭。
她谨记着,在这种时候,更不会让自己变得丢脸。
她要好看,比在这里的所有女人都好看!
搭配着红色的长裙的酒红色口红,随着唇角微微一牵,带着不同寻常且耐人寻味的妩媚感,沈乔盯着喻锦琛说:“不是说我没有舞伴吗?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这拍卖会,到底是谁的主场!”
一把就将从身边路过没来得及看清容貌的一位年轻黑西装的男子拽了过来,很自然地贴到他怀里。
头微微仰着,双眸迷蒙蛊惑般地落在对方瞳孔里,她与他手指接触,宛如陷入热恋的情人。
“是你?呵呵,真是缘分,没想到你也在这。”
声音就像美人鱼坐在礁石上发出的魅人歌声。
莫自衡诧异地低眸看着沈乔,眼里一片复杂。
然后蓦然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