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渊回府取出金创药仔细包扎伤口,所幸伤口不深又未中要害,一切处置停当童渊命下人在内堂备下一桌酒菜邀武松共饮。二人分宾主落座,童渊端起酒杯说道:“多谢武兄弟相救之恩,老夫敬武兄弟一杯。”
武松忙说道:“童老前辈何须如此客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学武之人应做之事。”说完二人一饮而尽。武松担心童渊伤势,又说道:“童老前辈身上有伤,还是少喝些酒为好。”
童渊心中十分欢喜武松,听武松讲完哈哈大笑道:“一点皮外伤不妨事,我已服解药毒性渐消,只要不枉动真气,便无大碍。”
武松点头称是,童渊问道:“武兄弟是哪里人,怎会来到舞阳?”
武松答道:“俺是山东人氏,本欲去许昌办些私事正巧路过舞阳。”
童渊接着问道:“武兄弟武艺高强,不知师承何人?”
武松听童渊问起自己来历,不便言明,说道:“在下的武艺都是祖传的一些粗浅功夫,让童老前辈见笑了。”
二人又干了一杯酒,武松说道:“童老前辈与那胡铨有何过节,竟使此人非致童老前辈于死地而后快。”
童渊叹了口气,说道:“唉,都是些陈年旧帐。三十年前,胡铨的父亲胡林在江湖上威名远扬,人称百胜刀王。只是其人心狠手辣,不走正路,乃是一名江洋巨盗。我彼时正供职于朝廷,执掌大谁何,专门缉拿要犯,曾屡次抓捕胡林而不得。谁知一日胡林居然主动找上门来,对我说刀王、枪王不能并立,江湖中只能有一王存世。我二人苦斗一日,胡林终败在我手。我本想将其投于狱中又恐胡林武艺超凡脱狱而逃,遗害江湖。待要取其性命,心里却有些不忍。最后我只好废去胡林一身武功,放其离去,从此我便再没有听到过胡林的消息。”童渊举起酒杯满饮了一杯,接着说道:“直到今日胡铨前来寻仇,我才知胡林半年后就已亡故。想那胡铨三十年前还是孩童,其父早丧,定是受了许多苦难,心中怨恨于我也是应该。”童渊说完低头沉思往事,半晌无语。武松见状,举杯说道:“千古恩仇一朝尽,我敬童老前辈一杯。”
童渊和武松喝了一杯酒,说道:“老夫早已不问江湖事,只是偶尔听人讲起最近几年江湖上有一刀客,名唤胡铨,善使双刀神鬼难敌,人称刀王。老夫闻知,心下奇怪。一曰刀王,一曰姓胡,老夫便想到莫非是胡林后人重现江湖。可再一想世上哪有这等巧事,而且胡林善使单刀,可胡铨乃用双刀。习武之人皆知单刀与双刀用法路数截然不同,我就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唉,谁想今日……。若无武兄弟相救,老夫早已命丧胡铨刀下。”
武松谦让几句,二人推杯换盏又饮了几杯,武松问道:“适才我看童老前辈府院阔大,但为何如此冷清?”
童渊说道:“府中除我只有四、五个老仆,所以冷清了些。”
武松说道:“这是为何?”
童渊说道:“我早已退隐江湖,又素来喜欢清静,要那么多仆役有何用。”
武松点头,说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但不知童老前辈家中还有何人?”
童渊闻言,心中感伤,说道:“老夫福薄,生有一子不想早亡,发妻前几年也已过世,现已无亲人。”
武松听罢亦自难过,说道:“童老前辈不必悲伤,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强求不得。我也是苦命之人,年幼时父母双亡,只和兄长相依为命。谁知后来兄长被嫂子与奸夫下毒害死。我现在亦是孤独一人,孑然一身。”
童渊唏嘘不已,二人又喝了数杯,童渊说道:“武兄弟去往许昌,我有一事相求。”
武松说道:“童老前辈请讲。”
童渊说道:“我有一封书信,烦劳武兄弟交于我的徒弟张绣。”
武松自语道:“张绣?”
童渊说道:“不错,老夫有三名弟子,大徒弟名唤张绣,人称北地枪王,现在许昌曹操处官拜宣威侯。我二人已有数载未见,老夫欲做书一封,武兄弟既去许昌,就替我走一趟吧。”
武松说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不知童老前辈另外两位高徒是何人?”
童渊说道:“老夫一生共收三名弟子,大徒弟便是张绣。二徒弟张任在西川刘璋处任兵马都督。关门弟子姓赵名云,听闻现在荆州皇叔刘备帐下。”
武松听完又惊又喜,说道:“原来童老前辈是赵云哥哥的师傅,真是失敬。”说完起身向童渊深施一礼。
童渊奇道:“武兄弟识得我徒儿赵云?”
武松说道:“实不相瞒,我就在皇叔帐下听用。赵云哥哥和我素来交好。武松钦佩赵云哥哥武艺人品,今日方知其师竟是童老前辈,真是名师出高徒。”
童渊十分高兴,说道:“我这三名徒弟都是百里挑一的练武奇才,不过子龙天赋资质更胜其二位师兄,连我亦自不如。老夫和子龙一别经年,他现在可好?”
武松详说赵云近况,童渊听后心中甚慰,说道:“皇叔刘备仁义忠厚之人,子龙能得此明主也不枉此生。如有闲暇我当去荆州与其一会。”
武松、童渊聊得甚是投机,直喝至深夜方才尽兴而散。
次日一早,武松向童渊辞行。童渊相留武松再多住几日。武松急欲赶往许昌,童渊见挽留不住,只得命人取来一盘金银,说道:“武兄弟去许昌,路上多有开销之处,我备下一些川资路费略表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