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吉光一听她这哭诉,便知道了这蠢女人的心思,登时越发气极了。
“不过就是教训了个奴才。”白莲花弱弱的声音如若蚊蝇,若非细听,只怕是听不到的。
赵姨娘这会儿倒是真的哭起来了:“哎呦!我可怜的莲儿啊!你爹这是怎么了啊,竟为了个奴才将你打成这样!老天爷啊!你怎么这样待我可怜的莲儿啊!若是……”
“够了!”赵姨娘哭得好不欢快,一会儿拍着大腿,一会儿扬长了脖子干嚎。
白吉光的脸色是一阵白一阵红,不时偷眼瞧一瞧凤枫华的神色。
只见这位那眼中的戏谑和调侃是连藏都不肯藏的了。
今儿算是将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白吉光气得够呛。
赵姨娘被这一吼,吓得身子一颤,连忙止了声,呆呆地瞧着白吉光:“老爷……”
白夫人也只是冷眼瞧着赵姨娘母女,心中冷笑。
经过今儿这一遭,赵氏在这府里怕是待不下去了。
白莲花这颗棋也是要废了。
白吉光瞧赵姨娘这胆战心惊的模样,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竟还好意思哭!她身为女子,这般歹毒心肠,都是你纵的!如今竟敢私设刑室,莫说如今这人命是不是沾得上,便这一条罪,便足够株连九族的!”
女帝虽是个有雄才大略的,但由于这天下来得不正,她心中却是有些心病的。
但凡捉住一点儿风吹草动,那可都是能冠上“谋反”二字的!
这“私设刑室”,便是其中之一了!
潋阳虽不比东都严苛,可这事儿若是沾上,他白吉光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的!
赵姨娘被“株连九族”这几个字给吓傻了。
先前,她还极力维护女儿。
此时,发现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可能连累她性命的人,她登时就松了手:“老爷,这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不关我的事儿啊!”
白莲花原被她抱在怀里的,这会儿突然被扔出去,身上又是一阵钝痛,恨得她直咬牙。
她一直都知道,在赵姨娘心里,自己不过就是个用来跟大夫人一争高下的棋子。
可此时,真正被她毫不犹豫地抛弃,白莲花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难过的。
毕竟这人,到底也是生了她的。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白吉光心中越发泛冷了。
他也是官场上打滚多年的人,赵氏是个没脑子的,所有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此时这番作为,当真是让人寒心!
白夫人也是戏谑地瞧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小丑似的。
事已至此,这场戏也已经差不多了,凤枫华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淡笑道:“今日多谢白知府主持公道了,我去看看灵犀。”
说着,起身便要走。
白吉光连忙跟着站起来:“二小姐!”
凤枫华回首,疑惑挑眉:“白知府还有话?”
“今日之事……”白吉光着实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只今日之事牵连甚广,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到底面子还是没有命重要的。
凤枫华轻笑。
她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白吉光在担心什么。
耸耸肩,她无所谓地道:“今日之事,白知府可问不着我。见的人多了,总归是瞒不住的。不过,看在白知府上次帮了我的份上,我也给白知府提个醒,这事儿总归是要有人负责的,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摆出来,也显得坦荡,让旁人抓不住把柄,您说呢?”
白吉光神色微敛。
他不是笨蛋。
凤枫华说的话,他自然是明白的。
原本还心存几分侥幸,如今被点醒不由打了个冷颤,连忙拱手:“多谢二小姐提点。”
凤枫华不再多言,转身走了。
倒是白吉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主子看中这个女人,他本还有些不屑。
不过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女子,最多是出身好些,有个当郡主的娘罢了。
那日在寿宴上帮手,也不过是主子的吩咐。
如今她三言两语便说出此事的厉害,倒是让他心惊。
这样通透的女子,才是真正配得上主子的!
凤枫华哪里知道,她不过是随口的几句话,便让白吉光在心中对她拥护起来。
“来人!”凤枫华一走,白吉光便开始着手处理府中的事。
这件事情到底是拖不得的。
白夫人今日带了那么多家丁,也亲眼瞧见了那刑室的,若是不尽快处理,外面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到时候,可就当真后悔不及了。
赵姨娘虽是个没成算的,可方才凤枫华那一番话她却也是听明白的了。
那意思无非是“弃卒保帅”的。
她心中大骇,后悔今日不该这般莽撞闯进来。
此时,也只得哭着爬到白吉光脚下,拉着他的袍摆求饶。
白吉光心中正因着今日的事情不适,再加上赵姨娘今日的表现,早已让他失望透顶。
既然要处理,自然不会再留下这个祸害的。
一个没脑子的女人,日后若再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后悔都来不及的。
不得不说,白吉光也是个心狠的。
当即便命令:“立刻派人楼拆了,将这两人押入大牢,明日开堂!”
这是要公开审理了。
一众下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正犹豫着,见白吉光一脸不悦,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下人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