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枫华七天未出门。
而在这七天中,海府老太爷已经发了丧。
在老太爷发丧后的第二天,海晨希曾来过一次凤府。
但因当时碰到了凤九,知道凤枫华这几天都没有露面,他便什么都没有说。
等薄言洗完澡出来,凤枫华起身迎过来:“我要去一趟海府。”
海晨希喜欢,在潋阳城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凤枫华虽不喜欢他,但彼此一起长大的情谊是不会少的。
薄言知道这一点,自然不会反驳的。
但……
“不用去了。”薄言有些犹豫。
凤枫华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难不成,因为海晨希曾喜欢她,他不愿意让她去?
若真是如此,她倒是要好好考虑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她不是一个愿意受约束的人,不论那约束她的是谁。
看明白她眼中的怀疑,薄言心中苦笑。
她虽对他敞开了心扉,但到底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的。
“他出海了。”薄言淡淡地开口。
凤枫华有些震惊:“出海了?什么时候?”
“海老太爷发丧后的第二天,他就走了。”薄言没有隐瞒。
这件事情,她终究是会知道的,他没必要隐瞒。
况且,以她的性子,是不愿意被人隐瞒的。
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凤枫华有些懊恼:“你……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看着她的小心翼翼,薄言有些无奈。
他终究是栽在这个小女人手里了!
“那就好。那就好。”凤枫华有些尴尬地笑笑,却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
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远处的创和孟贞看着这一对相对而立的璧人,只觉得美好至极。
男子一身潋滟红衣,面色虽有些苍白,却掩不住他的一身风华傲骨。
女子一身水衫罗裙,几朵嫩白的梨花开在衣摆处,越发衬得那张小脸精致小巧了。
远处的人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十万分的和谐。
而身为当事人的凤枫华,却在薄言热辣的目光下,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我就先走了。”
她说着就要转身。
在这么尴尬地对视下去,她会窒息的。
身子尤为完全转过去,手腕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
那只手微一用力,便将她拽得一个踉跄,旋身的瞬间,被一个宽阔的怀抱紧紧包裹住。
头脑有些发蒙。
凤枫华眨了眨眼,神志才重新回到大脑中。
“华华,跟我在一起,无须那般小心翼翼。”薄言有些无奈。
到底,他还未完全走进她的心中。
“哦。”凤枫华冷冷地应一声,大脑慢一步地意识到,他注意到了她方才的懊恼。
轻轻推开她,双手紧握住她的肩膀,薄言不由好笑:“就一个‘哦’?”
凤枫华仍有些发怔,却还是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方才确实不该怀疑他的。
既然已经决定在一起了,那就要学会信任。
追妻路漫漫。
薄言心中叹息,一只手已伸到凤枫华的鼻子前,轻轻一捏:“发什么愣呢!”
鼻尖一痛。
凤枫华忙伸手捂住鼻子。
一抬头,正撞见薄言眼底的笑意,她登时大怒。
抬脚,便在薄言的小腿上踢了一脚:“你丫混蛋!疼死爷了!”
薄言心中好笑。
这丫头还是这样有活力的样子可爱,方才那样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可真是不大好看。
他也不躲,任由潋滟红衣上留下一个大大的脚印。
等凤枫华踢完,他又一脸委屈地看着凤枫华:“华华,疼。”
凤枫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去看他那一副委屈的样子:“活该!”
心中却是已十分轻松,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方才的尴尬气氛,也因着这一番笑闹而烟消云散了。
光阴似白驹过隙,转眼已是秋日的最后一日。
九月三十日,苏府突然来人,邀请凤府众人去参加苏筝的定亲宴。
这几日,凤枫华正在学习刺绣。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针一歪,便再次在她本就千疮百孔的手指上留下了一个针眼。
“嘶!”她连忙将手指放入嘴中含住,又问莺歌,“消息确切么?”
“是姑奶奶身边的姑姑亲自来传的话。”莺歌回答。
凤枫华蹙起了眉,反手将手里的一块帕子扔下:“走,去苏府。”
“小姐!”莺歌连忙唤一声,“这会儿天都晚了。明日就是定亲宴了。小姐若是有什么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晚的呀!”
其实,最重要的是,郡主吩咐,在小姐及笄之前,让小姐尽量不要出府。
凤枫华凝眉,虽不情愿,却还是停下了脚步,重新走了回来。
是啊,她这会儿急着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明日的定亲宴照样会照常举行的。
“可知道是哪家公子么?”凤枫华冷静下来,又问。
莺歌摇摇头:“来人没有说。不过,这几日,听说表小姐与赵家公子走得较劲,想来应该就是这位赵公子了。”
“赵家公子?那是谁?”凤枫华想了想,却没有从记忆中找出这个人来。
“听说是礼部侍郎赵大人的侄子,是赵家的三房。家里借着赵大人的光,家底也还算殷实的。”说起这个时,莺歌眼中闪烁着明显的不屑。
“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