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忘记了。
毕竟,这东西她以前从来没见过,也没用过,哪里能记得住名字啊!
风泽熙看她一眼,顿了顿,才继续道:“接下来,就是将那个东西,慢慢地从划开的‘十’字那里倒进去。”
“倒进去?!”莺歌的眼睛顿时直勾勾地看着那个黑筒,那样的视线,仿佛是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杨芳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她没有听说过“水银”是什么。
但是她知道,不管什么东西,从她的头皮倒进去,再加上这两人的表情,她都能猜出来,那样的结果,将会十分痛苦。
“然后呢?风大哥,倒进去之后呢?”莺歌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整个方法,好尽快将这种方法付诸实践。
杨芳吓得全身发抖,如同见到鬼一般地看着莺歌和风泽熙。
这两人不是人!
他们是魔鬼!
这世上怎么能有人能如此淡定地说出要折磨人的话?
他们一定不是人!不是!
杨芳吓坏了。
她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好似被人扼住了似的,极力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
她想要挣扎,可是全身都被成人手指粗细的麻绳紧紧地捆绑着,绑出一个个死结,她越是用力挣扎,绳子便在自己的身上绑得越紧。
杨芳有些绝望了。
风泽熙却好似没有看到杨芳的模样,仍旧云淡风轻地慵懒饮茶,一边向莺歌说着:“接下来,就不用再做什么了。水银会从她的皮肤里面钻进去,然后慢慢地沉淀到她的脚底,只在皮肤和肉质之间形成薄薄的一层。她会觉得疼,然后不停地往上跳,不停地往上跳。跳啊跳啊跳啊……”
莺歌越听越兴奋。
这种刑罚方法可真是新颖,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小姐的脑瓜真好使!
风泽熙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低沉,好似在跟莺歌说着悄悄话似的。
“突然!”他声音突然增大,冒出这两个字来,紧接着又说道,“人就会从那坑里蹦出来。血粼粼的一团肉,在地上不停地扑腾扑腾扑腾,将皮留在了坑里。”
杨芳这下子是彻底被吓傻了。
她的脸色一阵发白。
越听越害怕。
若是这些人当真用这样的方法对付她……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恐惧是无底的深渊,一旦跃入,便永无止境。
“别说了!别说了!”杨芳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
她一边叫着,一边不停地摇着头,“别说了!求你们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莺歌却只是斜眼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问道:“风大哥,这是剥皮啊。那实草呢?”
“实草啊……”风泽熙拉长了音调,似乎是在思考要怎解释。
“别说了!我求你们了!我说!我说!”杨芳焦急地喊了起来,她怕再听下去,自己真的会被吓疯。
她更怕听完之后,他们真的要将那种恐怖的方法用在自己的身上。
那种方法,不用尝试,她也知道,定然是痛苦百倍的。
莺歌却一脸不耐烦地朝她摆了摆手:“你别吵!我还没听完呢!这会儿不想听你说!等我将这方法实验了之后再说!”
见莺歌一副不愿意听她说话的样子,杨芳心里越发害怕了。
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
“不!不!我说!我什么都说!我的五石散是一个男人给我的!那次,我跟爹去山上采药,我要去上茅房,就不小心跟我爹走散了。然后……然后我就碰到了那个人。他当时穿着一身黑衣,我救了他,给他包扎了伤口,用了药。他就送是能让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那东西要怎么用的。有一次,我不小心把那药撒在了公子的药里,公子第二天就突然变得很是痛苦起来。我又试着给他用了些药,他才好的。我手里还剩一点点,你们若是要要的,我就给你们了!求你们放了我,不要那样对我!求你们了!”
杨芳被这么一吓,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莺歌脸上划过一抹戏谑。
风泽熙突然放下茶杯,起身。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自己,如同看着一具死尸一般。
杨芳心里咯噔一跳。
想起方才两人的对话,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说!我说!还有……还有……我那天救了公子的时候,拿了他身上的一块牌子。那块牌子现在还在我身上呢!不信你自己看。真的,就这些了!我就只拿了他这一样东西!我见那牌子看着还挺值钱的,就打算去当了的。”
杨芳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一刻,她开始有些后悔了。
她是不是想错了。
其实,公子从来都没有对她令眼相待过,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
想起公子看向自己的清冷甚至厌恶的目光,再想到他看向那位小姐的时候的温柔缱绻,杨芳此时才后知后觉。
可是,事情到了现在,到了这一刻,却已经一切都晚了。
莺歌想了想,走了过去,警惕地看着杨芳,果然从她怀中摸出一块牌子来。
一看到那块牌子,莺歌的脸色就彻底地变了。
她步履艰难地挪到风泽熙身边。
当看到莺歌手里的牌子时,风泽熙千年难得一变的脸上,也隐隐露出几分异样的情绪来。
说到这里,莺歌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来,朝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