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老猿在岸边飞驰,翻山越岭,落在参天树冠上,仰天捶胸。
鳜鱼畅游在清幽河里,跳跃翻滚,嬉戏玩闹,时而有水花飞溅到岸边的小花。
花瓣儿摇曳,晶莹的水珠儿晃动,低落在泥土中。
窗前明镜。
落地生花。
一根庞大的巨木之上,盘坐着一个巍峨的身上,他背对着木楼,望着苍穹,即便没转身,那种让心灵悸动的气息弥漫,好似万物生灵复苏,来到了一个新生的世界。
女孩儿梳着羊角辫,姣好的身材套上一件朴素的麻衣,腰间系着一根来自大荒里的花藤,玲珑曲线,胜过河流两岸的白花。
女孩儿去镇上见过很多帅气的年轻人,鹿哥是青冥镇最有身份的二代,家室背景,长相外貌,迷倒了多少少女。
也见过途径青冥镇的游侠,fēng_liú倜傥,卓尔不群。
但巨木上的年轻人拥有天地万物的灵气,看到他的背影,好似轮回百转,好久以前便认识了。
她目光痴痴,久久不语。
巨木靠岸。
女孩儿反应过来,噔噔噔,忘记穿鞋,兴致勃勃的冲下楼,她不知道为何要如此,只是知道应该如此,像是听到内心多年的召唤,等待十八年终于找到了寄托。
那不是单纯的男女之间的爱情,而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召唤。
砰!巨木靠岸,年轻人没有一步登天,而是卷起裤脚,涉水而上,似乎清凉的河水给他无尽的欢快和真实,在这个动辄飞天的世界上,区区一条河流,如何难得住武者。
只是有人更喜欢踩在大地之上,用心体会。
水草撩拨着皮肤,鱼儿在小腿周围环绕,感受到河水划过的幽静,山间白花盛开,唯独这栋木楼像是矗立多年的立柱,撑起了这片天。
外人看不出来,年轻人扫了一眼木楼,却发现在木楼的核心处,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小世界。
它,支撑了天地。
其内蕴藏的逆天之力,甚至还超过了逆天族群小世界。
年轻人自然是杨平。
他跋山涉水,一步步丈量着大荒的土地,一路走来,看过大荒野兽的残忍,也见过鲜花盛开的峡谷,更看过落日黄昏的金色晚霞。
传闻中极度危险的大荒,如果真切却体会的话,会发现它真的极为美丽。
杨平渐渐明白,大荒只是大荒,却被人赋予了不一样的色彩。
亘古万年。
大荒依旧在,其中的妖兽换了一波又一波,是大荒赋予了妖兽的名义,还是妖兽给大荒强加了属性?
杨平看过宇宙生死棋盘,无法断定真假。
但他却明白一个道理。
人生如棋,变幻莫测。
他更加清晰感觉到吴家岭的精神意志,之所以要逆天,是因为不愿意接受命运,想要一种大自由。
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多年以来,吴家岭出现过不少星空下第一强者,他们纵横天地,宇宙无敌,走到了修行顶峰,横推当世所有大敌,到现在不可能全部消失。
连云界的长生老祖都活着,四大天王也潜伏在宇宙次元中,吴家岭的那些绝世强者为何不现身。
因为还有更高的世界。
所有人的命运好似被定格在棋盘之上,无法自主,能跳出棋盘的是变数。
他只是一个变数。
两个孩童在下棋,嬉闹之间,灭杀一个堪比长生老祖的天王绝颠,这深深震撼了杨平。
他发现现在所有的修行,在两个孩童看来,不过是过家家。
众生无法挣脱这天地宇宙的枷锁。
只能任人宰割。
绝颠又如何?
依然敌不过棋手一念之间。
所以。
他在离开族群小世界后,一步步丈量着大荒土地,渐渐忘记身上的修行武功,什么古武术,天赋神通,一切都在不断的抹掉。
杨平觉得要重新开始。
他现在想个普通人。
没有境界。
他所在的这个世界里,修行的体系早已经完善,一到九品,半圣,圣人,大圣,天尊,天寿,天元,天界,天王,绝颠。
这种修行体系不知道传承了多少年。
依然存在着。
曾经在世俗中,圣人境界已经是顶端,以为站在世界权利的顶峰,殊不知在天尊看来,只是一个蝼蚁,一个妻子。
现在在云界。
有人达到了天王境界,也以为走到了尽头,能穿越次元,无所畏惧,可惜在绝颠看来,天王也不过是强大一点蝼蚁。
天王是终点吗?
杨平没有去思考,因为他之前才大圣境界,却拥有天王战斗力,这不是境界能够解释的,也不是现有的修行体系能够解释的,但是他的战斗力确实存在。
他不止一次的去完善一些东西,但久久无法得到结果。
最后明白。
他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天地意志不允许,背后有一张无比可怕的大手控制,一旦他再往前一步,很可能会触碰到禁忌,就像那名绝颠一样,只是稍微怀疑过某些东西,便身死道消。
残忍吗?
杨平没有感觉,因为他还有事情要做。
要去悬空山接走明珠。
杨平这段时间不是没有去深入思考过,越想越心惊肉跳。
红尘为何能出现如此多逆天之人,还站在宇宙巅峰?
红尘为什么是末法时代,现在很难成就天王?
红尘为何是万界次元争夺的东西?
后来。
杨平想通了一件事情,红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