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院已经是热火朝天,每个屋里都是灯火通明,酒肉的香气,混杂在劝酒划拳的吵嚷声,充斥于院的各个角落,到处一派热闹景象。
张冲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再也不能象往常那样,端着盛满烈酒的粗瓷大碗,吆天喝地的和这帮子愚氓称兄道弟了。
刘财跟在张冲的身后,亲自端着一个老榆木的托盘,面放着一把青花瓷的鹤嘴天鹅颈的酒壶和一个同质的牛眼小蛊。酒壶里的酒也不是众人喝的寻常的高粱烧,而是稍稍有些甜味的糯米清酒。
距离产生美,张冲刻意营造出来的效果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众人对这位言行干练、出手大方的大老爷佩服的五体投地,尽管张冲每次只是浅浅的啜一小口,被敬的人心还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来,壮士,我单独敬你一杯。”张冲再次端起酒杯,来到那个冲在最前面的黑壮汉身边,笑容可掬的道。那汉子没有想到张冲会亲自敬自己酒,顿时有些儿手足无措,一张黑脸激动地有些发紫,双手颤抖地举起大碗,连谢谢都忘了说,一仰脖便将碗里的酒全部灌进了口里。
“好酒量,是条汗子。”张冲笑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黑壮汉拍着胸膛道:“一点事都没有,那些个小毛贼,怎么能伤得了洒家。”
“那好,看你如此勇猛,以前在军营里待过吧?”
“那倒没有。”黑壮汉搔了搔脑袋,有些兴奋地道:“我以前服役时,给黑甲军送过粮草,正好遇北蛮国骑兵进攻咱们的大营,我跟着过战场。”黑壮汉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蛮子兵难缠的很,我一个都没能杀得了。”
“厉害啊。”张冲睁大了眼睛,对着周围的人挑了个大拇哥,道:“北蛮骑兵,那可是了不得的,杀没杀敌另说,敢跟蛮子兵硬碰硬,是条好汉。”“那是,那是。”大家听了,也不由有几分佩服,七嘴八舌地附合道。
“说了这半天,还没有请教壮士高姓大名呢?”
“大老爷说笑了,俺一个庄户地里的粗人,有什么高姓大名,俺姓李,没有大名,只有个小名叫狗剩。”黑壮汉一报名,大家都笑起来。
“狗剩好啊,贱名好养活。”张冲很亲和地笑了笑,道:“我平生是最敬好汉的,狗剩兄弟若不嫌弃,以后便是我们盛唐山庄的朋友。”
狗剩听了感动地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急忙行礼道:“大老爷哪里话,大老爷这么看得起小的,日后若有用得着小的地方,尽管示下,某家水里来,火里去,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言重了。”张冲拍了拍狗剩的肩膀,笑道:“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尽可来找我。”说完冲着大家拱了拱手,道:“今天多亏了大家帮忙,大家日后得闲时欢迎来山庄做客,水酒一杯,这里还是有的。”张冲话音一落,屋里又是一阵欢呼声。
在前院转了一圈,张冲接着便到了后院,又给众护院及孙待诏的弟兄敬完酒,这才返回正院。刘财早预备下了精致的菜肴,张冲这才坐下来,与尚诚等人吃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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