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祝清风知道这件事已经无力回天了,但他还是想尽一切努力。
当晚,他没有回家,他觉得只要是见到许余怀这个人就觉得恐怖。
她一定是明知道这个单的危险性,才一手安排花如练去接单的。
心太狠,手太辣,这样的恶狼,足足在他面前装了小绵羊快40年了。太恐怖。如今被他识穿,她更加无需顾忌什么,因此杀伤力会更大。
关心则乱,此刻他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救到花如练,让她免受这样的危险任务。
而当晚,黄警督一转身,就直接找到花如练的老巢。
其时,花如练已经没有住任务期间住处的必要了,刚刚搬回复式公寓去住。
是许余怀带着黄警督来敲门的。
花如练看到许余怀,也没有给好脸色,她说:“祝夫人,又有什么好事找我了?”
“组织给你接了个任务,是政府部门发出的秘密单。合同都已经签订了,现在这个案件的高级负责人亲自来给你说说单子详情。”许余怀说。
花如练实在受不了这个许余怀了,想必她也是知道花如练是祝清风的亲生女儿了,于是马不停蹄地给她接单,这下还直接接了政府部门的单,厉害,生怕她逃出组织似的。
她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她口中的黄警督,料想也不是什么冒牌货,于是,她说:“好的,祝夫人请稍等。”
她说完就关上门。
黄警督并不见怪,此刻他只是对着许余怀说:“她真人比照片美很多,动起来,整个人都是灵动的,不施粉黛也可以闪着艳光。”
由此,他更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人找错人。
花如练关上门,知道这许余怀不安好心,但并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个不安好心法,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单,于是决定打电话求助。
可是,求助谁呢?
赵尚之?算了算了,她情愿一脚踩进许余怀的坑里。
祝清风?
也许这也是他的本意,但不管,他是他生父,有什么理由出尔反尔?这头说了放她那头就让她接个貌似不能拒绝的单?
她电话只响了一声,祝清风就秒接了。
“祝清风,你出尔反尔,答应放我走才多久?这么快就找政府的人来压我了?”
“无常,这不是我的意思,你到时候一定要强烈拒绝。清风什么都可以给你陪,只要你能撤单,甚至不惜倒闭破产。”祝清风叮嘱。
花如练还是直呼祝清风的大名,说:“祝清风,你的爱妻亲自出马,你认为我还能拒绝?”
花如练当然知道许余怀不会是省油的灯,能将她的亲父从花遇瑶手中抢过去,没点城府和手腕,怎么成?
“我没想到她那么快出手。”祝清风懊恼。
“那你以后要看好你的爱妻了,别让她出来害人了。我这种身份,不是她的眼中钉才怪,她不弄死我弄死谁?”花如练说完。
“对不起,以前我不知道有你,没有保护你也没有好好陪伴你,现在知道有你,却还是没办法保护你。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恐怕这辈子下辈子都没法还清了。”
花如练言辞巴辣:“你知道就好,好好记住了,慢慢还,我还有大把时光等你去偿债。别扯等下辈子,这种债何必还要开空头支票?”
祝清风恳求地说:“我会用尽余生所能去偿还。”
“好啊,那么第一件事,无条件解除赵尚之的合约,结束他手上所有的单,包括我的和祝雪融的。”花如练说。
“好。”祝清风满口答应。
花如练盖上了电话。
她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个老谋深算的人成心要害她,又岂会是她三两下就化解得了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她洗了把脸,重新去开门。
她问:“今天是谁来给我说单子详情的?”
黄警督走前一步,说:“我。”
“只是你?”
“当然,事关机密,其他人不能知道得太详细。”黄警督说。
花如练还是拖着门把不肯放人,说:“如何证明你身份?”
“鄙人黄吉韬,这是我的工作证件。”他递上自己工作证。
花如练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在防他,她说:“请稍等。”而后将这个名字发给小容请求查相关资料。
很快,小容就发来了他的资料,内含一张照片,都对上了。
她这才说:“黄警督,不好意思,招呼不周,屈就您了,但我认为我们实在不方便单独在我家谈这些事,我有个聊天的好去处,不知你是否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只要能保证机密性就好了。”黄警督见到美人,发现嘴巴自动不会拒绝人。
“祝夫人,请回。”她冷冷地扔这句话给许余怀,而后带上门,和黄吉韬一同离去。
岂有此理,直接把下单人带到她老巢来,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就是要告诉花如练,你的底细警方一清二楚,我已将生米煮成熟饭,容不得你拒绝,你尽管潜逃,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也尽管硬碰硬,反正鸡蛋肯定碰不过石头。
花如练随手截了一辆街车。
几分钟后,她和黄吉韬便来到了一栋大厦的天台。
黄吉韬好兴致,他笑眯眯地说:“无间道?”
“动用你身份来下的单,必定不简单,对保密性要求一定很高,这一栋视野不算开阔,但我只知道这里是没锁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