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之坐下来,撸起袖子,伸了伸手,大喊:“老板,点餐。”
完全就是市井之徒的寻常之举,就差没有叼着根烟朝地里吐痰了,和他一身打扮十分违和。
他问花如练:“你有什么是不吃的?”
花如练好是嫌弃:“师傅,这里的东西,全是高油高盐高热量,吃了不仅会胖,还会上火,我这张脸浪费了那么多护肤品,总不能毁于一旦啊。”
“出门在外别叫师傅,叫我老赵也好尚哥也行。”
赵尚之说着,看了看花如练,她身形又瘦削了不少,但不是营养不良的瘦,连日的锻炼让她瘦得健美,至于鼻子,已经完全恢复好,几乎看不出整过的痕迹。
她的头发随便一抓一绑,明明还有几许凌乱,但赵尚之保证,她走出街,一定大把人争相模仿。
确实是一天比一天美了。
他说:“还节食什么?天天练舞还要学练各种体育运动,小心热量入不敷出,来,今天痛痛快快陪我吃一顿烧烤。”
“我以为你这样的颜值和身材是日复一日的坚持和节制换回来的。”
“节制无需永远,偶尔放纵一下,来。”说完,赵尚之把两个杯子倒满了酒,把其中一杯推到花如练面前,而后拿起其中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花如练看到周遭的人,不管男男女女,总是时而扭过头来看着他俩。
“你很快会适应这种注目礼的。”赵尚之对着花如练说。
那意思是,如此显眼的俊男美女,大家以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怎会在街头吃烧烤?
见老板迟迟未来,赵尚之又振臂一呼:“老板,老板,点餐。”
倒是老板娘被吸引了过来,问他:“大帅哥,要吃什么?”
赵尚之直接把填好的单递过去。
老板娘还想说多几句:“帅哥是第一次来吗?这位是你女友吧?哎哟……”
赵尚之打断她:“就按这个给我下单,谢谢哈!”
老板娘不甘心,但看赵尚之已经扭转头去看花如练,便悻悻而去。
“食物的香气,最香的只有两种,一种是从家门口传出来的,一种就是这大街小巷传出来的。”赵尚之说。
花如练十分认同。
烧烤很快传了上来,老板娘亲自上菜,双眼一直盯着赵尚之看,等她一转身,花如练笑了出来。
“公子,你生性fēng_liú,命犯桃花啊!”花如练一边笑一边说。
开怀起来,又咕咕咕灌了一杯酒。
两人据案大嚼,相互之间坦荡荡地吃,不顾形象不问健康,大口大口吃肉,大口大口喝酒。
十分痛快。
酒微酣,脸轻红。
赵尚之用手扫了扫肚皮说:“我5年没吃烧烤了,现在想吃也找不到人吃了。”
想了想,他又说:“也只有找你了,因为不管找你做什么事,好或歹,我都可以美其名曰是给你上课。”
“师傅,我该回去了,晚上还有课。”花如练看了看表说。
赵尚之便去买单。
完了就叫花如练走。
花如练问:“车呢?”
“你是叫我醉驾吗?”赵尚之说着,拉开了她。
她不知道那一拉,她已经幸免于身后那猥琐男咸猪手的轻薄。
“司机呢?”花如练问。
“我不想让我司机知道我今晚如此放纵。”赵尚之说得的实话,一直以来,他极注意在人前的形象,哪怕是司机或者保姆。
“好吧,我们打车。”
“这里回去不远,走走吧。”赵尚之拉着花如练衣袖走。
九点半的大街,昏暗的街灯,夜微凉。
花如练静静跟在赵尚之身旁,两人并排着走。
连影子都是共进退的。
两人似乎都有默契,各自不说话,静静地走,任风迎面吹来。
而后便转角,却是一条较为幽暗的路。
路的一边有一排稀疏的观音竹,围起了一个果园。
花如练终于叫了出来:“哇,这闹市之中,居然还有这样的果园?”
“看到没有?有颗龙眼树,上面好像结了果。”赵尚之抬头看着。
又走了两步,刚好有一管路灯,借着那光和月色,果然看到有树上挂满了龙眼。
赵尚之问:“想吃么?”
花如练其实很饱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赵尚之打开手机电筒,照了照,而后说:“帮我把风。”
“什么把风?你想去摘?不不不,想吃去买就是了。”花如练赶紧拉住他。
“买?买的有什么好吃?”赵尚之说完,将手机和钱包塞到花如练手上,便摸索着攀过竹墙进去。
花如练还想喊住他,怎知他三下五除二就进去了。
暗光下,见他伸展了一下四肢,肯定是没好事了。
果不然,前后不过几秒,他已经利落地爬到树干丫字口上。
真没想到,向来衣冠楚楚彬彬有礼斯文儒雅的赵尚之,居然会爬树偷龙眼。
说出来不知谁会相信。
花如练低声喊:“师傅,你小心点,我外婆说,龙眼树最好不要爬,树干很脆,易断。”
“那你外婆有没有告诉你,只有下过雨后的树干才容易断?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翻山越岭爬树最为在行。”赵尚之一边说一边往上爬,而后贪手出去折龙眼。
没等花如练咀嚼清楚他方才话里的味道,他就喊:“接住。”
而后,一串龙眼从天而降,刚好抛到花如练手中。
竟也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