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李顺安拒绝安敬思,“我看县城中多了许多外来人,留何婶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你留在家中保护何婶吧。”
安敬思想到县城中的外来人和陡然增加的紧张气氛,点了点头,没有再要求跟李顺安一起进山。
第二天一早,李顺安背着背篼,装着何氏给她准备的干粮进山了。李顺安不懂得医术,但她的法宝中有一本讲解各种草药的书,书上有草药的图画,栩栩如生,让她只要看见草药就能够立刻认出来。
县城附近的山脉很大,山上的资源丰富,草药的数量与种类也较多,李顺安进山一次,采了不少的草药。她采集的都是价值高的草药,拿出去卖钱的话,能够卖到不少的钱。偶尔有小型动物从李顺安的身边跑过去,她都懒得去打,在她法宝中装了好几份在县城中打包的美食,拿出来就能够吃。
就这么在山里面待了近半个月,李顺安终于下山返回何家。在离何家还有几十米距离的时候,李顺安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何家并没有住在县城中,而是在城外的小河边修了一个院子,前后左右都没有人家。何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人根本不会知道。便是何氏和安敬思死在家中,过一个月几个月的,也不会又人发现。
李顺安急忙跑进安家大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每天都会在院子中做事的何氏并没有再院子里。不过院子里很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李顺安走进屋子,里面同样静悄悄的,若不是浓厚的血腥味冲入李顺安的鼻子,她会以为屋子里面没有人,何氏和安敬思离开了。
推开何氏房间的门,李顺安看到躺在床上的何氏。她的致命伤口在脖子上,此刻伤口已经没有再冒血了,她身上的衣服和被子却被鲜血浸透了。
李顺安走过去,只见何氏闭着双眼,表情很安详,是在睡梦中什么也不知道去世的。只是,谁会来杀这么一个乡野间的农妇呢?
李顺安想到安敬思,或许是因为他!
正想着这人,这人就回来了。
“阿娘,我回来了,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蜜枣糕。”安敬思大嗓门地从院门外走进来,身后跟着金玲郡主。似乎李顺安离开的这半个月,金玲郡主和安敬思的关系好了一些。
李顺安从何氏的房间走出去,安敬思看到他,更高兴了:“顺安,你回来了?正好,我买了蜜枣糕,你有口福了。”
李顺安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悲伤的表情,开口道:“安敬思,何婶死了。”
“什么?”安敬思以为李顺安在开玩笑,“顺安,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娘好好地在家呢。”
李顺安侧过身子,给安敬思让路:“你去看看何婶吧!”
安敬思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李顺安的表情让他害怕,他立刻蹿进何氏的房间,稍后房间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大叫:“阿娘——”
金陵也跟着进入了何氏的房间,房间中的画面让她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她想要安慰安敬思,然而安敬思趴在床边痛哭,根本无暇理会李金玲。
李金玲惨白着脸退出何氏的房间,质问李顺安:“何婶怎么会死?”
李顺安冷冷地盯着李金玲:“这正是我想问的。一直以来,我和何婶与安敬思都生活得很平静,我们没有仇人,但如今安敬思认识了你,再不久何婶就死了。我想,肯定是你连累了何婶。是不是?”
“不是!不是!”李金玲大声否认,“不是我。”
李顺安道:“何婶是被一刀致命的,杀人者是个老手,动作干净利落,说明其做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他不是杀手就是军中侍卫。这样的人,你和你父亲手下可不少。”
“不是。”李金玲大声否认道,“敬思救了我阿耶,我阿耶对他很感激很欣赏,只想招揽他,怎么可能派人杀敬思的阿娘?”
“所以——”李顺安道,“安敬思救了你阿耶李克用,破坏了朱温的行动,所以他派了手下杀死何婶来报复安敬思?”
“……”李金玲无法反驳。
李顺安总结:“所以,何婶还是被你们连累而死的。”
李金玲快哭了,真的、真的无法反驳。安敬思的母亲因为她和阿耶而死,他会不会因此而怨上自己和阿耶?不要啊!她喜欢安敬思,她不希望安敬思怨她。
李顺安扫了她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没有安慰李金玲。安敬思不是会迁怒的人,他会恨杀死亲生母亲的凶手朱温,他要报复的也是朱温。只是朱温位高权重,安敬思个体实力再高也无法接近朱温杀死朱温。这么一来,安敬思很可能会加入另一方势力,借助那一方的势力杀掉朱温。而当前最能够接近的势力就是与朱温有仇的李克用的势力。相信李克用再招揽安敬思的话,安敬思应该就不会拒绝了。等到安敬思成了李克用的手下,他和李金玲接触的机会也就更多了,这么一来,说不定真的会长久生情,成为一对什么的。
李顺安将脑海中安敬思和李金玲成亲生子的画面打散,对李金玲道:“你看着安敬思,我出去一趟。”
“你去做什么?”李金玲赶紧追问。
李顺安:“我去买棺木,办理何婶的后事。”
“哦。”李金玲不再阻止李顺安,给她让开道,但随即又想到什么地跑到李顺安面前,将头发上的金钗取下来,塞到李顺安的手上,“你把金钗当了,换钱给何婶买棺木,要最好的。”
李顺安挑了挑眉毛,李金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