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艳约好的见面地点在玄武区珠江路靠近南空机关医院那块。
地方是王艳选的,我并没有多问,准时赶到。
这是一个很有些情调的小馆子,属于川菜系麻辣口,服务员都是四川人,穿着开衩到大胯的旗袍,说话带有浓重的川音。
王艳比我来的稍早,不过外套只是刚刚解开还未脱下,显然来了没几分钟。
打个招呼,我也没啰嗦,自顾自倒了一杯茉莉碎茶,问对方,“艳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全公司都回南京,今天已经上班了。”
“哦,哦。”我不置可否,发着语气词。
王艳说,“江组长,我找你有两件事,你想先听还是先吃饭?”
“说呗!”我笑笑,“艳姐,你还不知道我啊,我江潮就一急性子,心里停不住事儿的,先说,不听到究竟怎么回事,我吃不香。”
“可是…”王艳有些犹豫,脸色也随之变得黯然,又说,“可是如果现在说了,我担心您一会儿更吃不下东西了。”
“不会!”
我信誓旦旦,“艳姐,你恐怕还不知道我饿了一天吧?哈哈,我啊,这要是没人请客,今天估计就辟谷了!而且我江潮什么人,心大,就不怕受打击。”
“唉,”王艳叹口气,说,“江组长,你们男人真是的,怎么就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呢?再忙也不能一天不吃饭啊。”
“确实,是该珍爱生命。”
我应付一句,说,“艳姐,到底什么事,赶紧的,我还等着点菜吃饭了。”
王艳嗯了一声,将挑上钩的菜单递给我问,“我随便点了几个,您看看行不行,要是有不合口的您自己换。”
我心里着急事儿,看都没看,直接推回去说,“我没意见,饿极了高粱面吃着也跟山珍海味一个样。”
王艳就说好,随即拿着菜单出了包厢门找服务生,再进来的时候顺手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我注意到这个细节,但并没往心里去。
要搁以前,我肯定会毫不客气让王艳将包厢门打开!
孤男寡女在一起,关着门还从里面上锁,不给别人浮想联翩的空间才怪了。
不过经过王艳对其和魏风关系的最后态度,她后续的各种果决处理手段,我更愿意相信王艳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回到家庭。
她不可能丢掉魏风那个西瓜,跑回来重新捡我这个芝麻的。
果然,王艳并没有往我身边凑和,依然坐在我对面,说,“江组长,第一件事是关于雨总的,您听了别生气。”
我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什么叫我听了别生气?话里话外的,不就是说这事儿我听了按理说肯定要生气嘛!
“你先说。”我掉着脸,语气变得低沉。
“是这样的,昨天我们回来,由于依维柯在半路出了问题,找救援耽搁了很久,到南京市区的时候已经夜里一点多。”
“然后呢?”我问。
“然后…然后我们各自回家,因为太晚,大家都是顺路的一起走。本来计划部的小李和雨总顺路,但马经理却说他也顺路,而且他还有工作要和雨总汇报,让小李自己走,他送雨总回家,路上再说说工作。”
我一听,特么这不扯淡吗?
风华绝代一行在青浦好几天,至少半个月差不多有了吧,时间大把大把的,你马明宇就没机会和雨茗交流工作么,非得等到最后回到南京半夜三更的时候和女上司汇报?
汇报麻痹啊!
还有,小李怎么就不能一起走了?一辆轿车连司机四个人,小李碍着你们什么了?
要说涉及到保密信息小李不能听,那出租司机呢,丫一外人是不是就更不能听?
我抽了一口烟,“接着说。”
“雨总开始不想这样,后来马经理好像私下和她说了两句什么,雨总就答应了,两人叫了车先走的。”
“还有没有?”我的脸色已经无法形容的难看。
“还有…还有就是,今天上午雨总是和马经理一起来公司上班,坐没坐一辆车我没看见,但两人肯定同时从电梯里出来的,好多人都看见了。”
嘭!
我一拳擂在桌子上,刚倒的热茶溅的四处都是,王艳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看我,“江组长,我说的都是真的…唉,我也犹豫过要不要告诉你,可是,可是我觉得您应该有知情权。”
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强忍住胸中怒气,说,“艳姐,你做的很好,谢谢你。”
王艳不说话了,低下头,于是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陷入压抑。
深呼吸几次,我问王艳,“还有一件是什么事?”
“是…是我的私事,我…江组长,要不就不说了吧。”
“说。”
我已经烦透了,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带着,要不你一开始就别提,提了就直说,墨迹啥啊。
“我…”
王艳的头垂得更低了,然后,双手捂着脸,竟然呜呜哭了起来。
我吃了一惊,忙问,“艳姐,你哭啥啊,我还没哭呢,你怎么反倒哭天抹泪呢?”
“我…”
“草,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麻痹的,烦不烦啊!”
“江组长!”
王艳突然抬起头,目光迷离地问我,“我家那口子您见过,您觉得他人怎么样,对我怎么样?”
“大哥吗?”
我不知道王艳为何这么问,脱口而出,“我觉得他为人很老实,很厚道啊,虽然作为男人有些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