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
“……队长!”
一个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米优艰难地把自己从一片混沌中拔出来,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看到的东西像万花筒一样支离破碎,差点晕得吐了出来。
“队长,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总算能听出来是响潮的声音。
米优捂着眩晕不止的脑袋,呻吟着问:“发生了什么事啊……”
响潮:“还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有人在水里下了药,你醒了就好,他们两个怎么都醒不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喝过酒的缘故。”
米优:“怎么会……谁给我们下药,下的什么药?嘶~~~我的头,感觉要裂开了。”
“只可能是把我们关进这里的人了,”响潮又转身试着叫醒迟尧和绘里,不过那两人睡得很沉,目测耳光都抽不醒的那种,“具体下了什么药我也不清楚,如果能出去,抽血化验一下就知道了,肯定是某种强效安眠药。”
米优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那你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我昏过去之前,看到你们三个都不省人事了。”
响潮摇晃迟尧肩膀的手一僵,语气有点不自然:“我也刚醒过来不久。”
米优靠着墙歇了一阵,绘里也醒了,不过她状态非常不好,睁开眼就开始吐,搞得两人手足无措,又是搀扶又是拍背的,好不容易才让她缓过来。
迟尧醒得更晚,天已经全黑了,不过他没有吐,大概是身体素质比绘里好的缘故。
“要吃点东西吗?”米优递给他面包。
迟尧摆摆手,胳膊担在膝盖上,感慨道:“没想到会在这种小阴沟里翻船啊。”
绘里:“大个子,你丢了什么东西吗?”
迟尧听了她的话,在自己浑身上下翻找一遍,甚至把上衣下摆掀起来确认了一下后腰上没有奇怪的刀疤,然后转身对着墙角低下头不知道鼓捣了一阵什么,非常确定地说:“最重要的都在!”
绘里勃然大怒:“你拓麻神经病啊!”
米优:“诶?绘里你突然发什么火啊?”
响潮脸上带着诡异的红晕,干咳一声:“没有丢东西,没有受伤,也没有被移动过,这么看来,下药把我们放倒的人,并不是想要对我们做什么。”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绘里恢复严肃的表情,“如果不是为了对‘我们’做什么,那就应该是,为了趁我们昏过去的这段时间,对‘这座废墟’做什么了。”
迟尧问:“所以我们现在要在又饿又渴的情况下,再把这座精神病院翻一遍吗?”
队员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从心底里生出一阵无力感。
面包还有,而且看包装完好无损,应该没有隐忧,但是人类生存最重要的水却被污染了,不吃东西人可以活一周,但是不喝水只能坚持三天,他们现在已经超过8个小时没有摄入过水分了,换句话说,所剩无几的生命又去掉了十分之一……
“还不到绝望的时候,”身为队长,米优果断站起来给大家打气,“想想我们的亲人和朋友,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还有直播间的观众们,一定也在心急如焚地想办法帮我们,我们自己也要加油才行,食物和水都还有,水虽然被下了药,但并不是毒药对不对?实在不行也得喝,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啊!”
响潮:“队长,你的心意我能理解,但是这么强效的安眠药,短时间内吃得太多,说不定会死人的。”
米优:“呃……”
迟尧:“队长说得没错,现在放弃还早了点,就算这水不能喝,至少我们还有尿。”
三人:“恶啊……”话是没错但是真是想想都觉得好恶心。
绘里扶额:“还是起来找线索吧,既然在直播,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于是尽管口干舌燥浑身无力,大家还是起身准备重新把这里搜一遍。考虑到“敌人”没有趁他们昏迷期间下手,应该并不想直接要了他们的命,响潮建议大家各自分开行动,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尽快搞清现在的状况。
米优被分到二楼左侧的走廊和紫色房间,她先是把紫色房间的所有旮旯角都摸了一遍,和记忆里进行对比,然后又在迟尧之前被袭击的地方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都没有问题之后,就要去跟检查红黄两间的响潮汇合,路过橙色房间门口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咔哒”一声,像是硬物撞击的声音。
房间里有人!米优本能地想呼唤队友,可又怕自己开口会惊动房间里的人,要是离开门前挨个儿去把人找来,又恐给里面的人脱身的机会。各种念头闪过之后,她决定出其不意,先撞门进去抓对方一个现形再说,虽然武器只有一个马桶橛子,但至少不是赤手空拳!
想着,她用尽全力朝那扇已经朽了的木门狠狠撞了过去。
“嘭!”木料的爆裂声在这宁静的夜晚不啻一声巨响。
黄色房间里的响潮:“发生什么……呃……”
楼下搜索大厅的绘里:“出什么事了!?我听……呃……”
对面二楼病房里的迟尧:“你们没事吧,刚才那声音是怎么……呃……”
三人无语凝噎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米优她拼尽全力,成功撞碎了门板,然后半个身子被卡在了裂缝中。
“米优,我认真地采访你一下,”绘里右手虚握拳,假装拿着话筒递到她嘴边,“你是怎么能在明知自己还在直播的情况下,想到用这种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