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轮到王羲震惊了,嘴巴张开,刚要喝的酒也停在了手上:“什么?武徒不到就有灵觉?”
聂石得意点头,仿佛是自己一般:“正是如此,这小子的天赋怕将来还有许多,你我此刻都猜不到的,这样的天才,姜统领定会收入火头军中,只是不知这小子是否愿意,莫要看他平日嘻嘻哈哈,认定的事情,却轻易难变。”
王羲惊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听聂石这般说,便道:“这点你就莫要担心了,当初我见他如此厉害,便想着举荐给姜统领,又怕这小子自己不愿意去,可我身为灭兽营大教习,律则所限,不能直接邀请天才弟子去任何一家大势力,却不想这小子从第一年起心中想的就是火头军了,如今在元磁恶渊经历了生死,出来之后,仍旧想的是火头军,这点怕不是你老聂给他带来的。”
聂石听后,微微一愣,随即又是一咧嘴,道:“是么,这倒是不错,当年没白教这兔崽子。”
王羲的这番话,却是让聂石心中的暖意不断生出,得意也是不断生出。想起当年偶有醉酒时,在谢青云面前大叫大嚷。说起军中之事,怕也就是那时候在谢青云的年幼的心中打下了烙印。如今才坚定着要去火头军。
对于火头军,无论是聂石还是王羲,都极有感情,也极为敬重,见到谢青云这般天赋少年,虽然两人如今都不在火头军中了,却依然希望这小子能够同样进入火头军里。
时间过得极快,两人喝了几个时辰,从夜里喝到天空的鱼肚白微微泛起。王羲见天色将亮,准备起身告辞,不过还未开口,聂石就先一步下了“逐客令”。
说是逐客令,却是大实话,莫要说他和聂石之间生死兄弟,便是在军中和任何一位袍泽说话,也都是这般直截了当,没有人会计较和在意什么。
“时间不早。再不走,大白天的你潜行术不行,也走不掉,除非你愿意在断音室陪着咱。再聊一天一夜,不过瞧来你也不会有这等时间。”聂石说着话,伸手道:“拿来。”
王羲微微疑惑:“什么?”跟着马上明白过来。道:“这便给你。”
聂石既然知道了元磁恶渊,知道了谢青云从中回来。又见到自己如此轻松兴奋,自然能够猜到多半是极阳花也有了着落。因此王羲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话音才落,王羲的手中便多出了一方木盒,交给了聂石,道:“那小子在元磁恶渊取来的,说是寻时千辛万苦,寻到后发现那处生长之地,遍地都是,好似不要钱一般,这小子摘了数十朵,分送了几位大教习和我,自己也留了些,剩下的就都拿了来,救他娘亲。
聂石点头,郑重结果木盒,道:“这施救的法子,要依在凤宁观的秦宁师妹的身上,我这两年也问过几回,只要一株极阳花,就能驱除青云母亲身上的寒毒,如今有这许多,倒是更没什么顾忌。”
“秦宁师妹么?”王羲哈哈一笑,也不多说,他记得当初还在火头军时,聂石外出猎兽时,救过出来采药深入荒兽领地的秦宁,从此两情相悦,可这聂石是石头脾气,从不肯怎么承认,当初和卫阳说起秦宁,聂石就黑起一张脸来。
如今又一次听闻秦宁,王羲心中自为聂石感到高兴,不过此时天色将亮,他也没时间去挤兑聂石了,省得这厮又黑脸不认人,于是也只是一笑,当下拱手告辞。
“滚,滚!”聂石不耐烦的挥手,王羲又是一乐,知道这家伙见自己这般笑,又是心中不好意思了,当下没再多话,一个纵跃出了书院,这便远远去了。
…………
扬京,朝凤观,朝凤丹宗的宗主陈药师,手中拿着一枚玉玦,灵觉探入其中,细细阅读其内文字。
这是他第三遍看了,这玉玦是由灭兽营的鹞隼送来,书写信件之人,是那灭兽营的总教习王羲,其中内容,便是请他治疗一位天才少年乘舟。
陈药师和王羲也算是交情匪浅,否则的话,想要请他医治,便是当今皇上陆武,也未必请得动,更何况一封书信就想要叫他来。
陈药师反复看信中文字,不为其他,只为看这王羲详尽描述的那天才弟子乘舟的病症,从生死历练之地归来之后不到几日,便战力全失,灵元被封印在了龙脊之中,怎么也无法调用。
其中细节,王羲尽量都写得一清二楚,好让这位武国第一丹药武者,能够有一个最直观的第一判断。
“禀报宗主,风长老来见。”便在此时,外间有人高声说了一句,自是陈药师的亲信随从。
“噢,快快请进。”陈药师出声言道,风长老是朝凤丹宗十长老之一,此时天色刚亮,他便来寻自己,定是有什么急事。
“宗主,这有一封灭兽营的信,是肖遥那小子托人传来的。”风长老人如其名,风风火火。
“噢?肖遥?”陈药师点点头,从信,打了开来,细细阅读。
这看过之后,陈药师面上微微露出笑容,风长老自然不明所以,忙出言问道:“宗主是何打算,要不要去救这乘舟,听肖遥说这乘舟在荒兽领地呆了两年,竟然又活着出来,一身本事,着实了得,只可惜战力忽然消失……”
肖遥传回的信息,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