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者蹙着眉头,稍稍想了想,跟着道:“一会见了陈大人,我不示意你说话,你万不要多言,否则此事我便帮不了你了。”
刘道也不知这武者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见他如此说,只能答应,否则还未必能够此时见到那郡守陈显大人。见他应允,武者便点了点头,不在多言,当下先一步迈出,领着刘道一路七拐八绕,在这郡守府邸穿行,竹林、假山、亭台、楼阁。自是比刘道所见过的任何衡首镇的宅院都要精致、典雅的多,他见那武者行得不快,这就顺带欣赏了一番,大约半刻钟左右的时间。刘道就被带到了一套宅院之内,院外又郡卫守着,那武者点了点头。取出腰牌晃了晃,郡卫便开了大门。进入之后,一座优雅的小院呈现在刘道眼前。那武者领着刘道来到其中一间厢房门前。轻轻扣了扣门,道:“大人,那位烈武药阁禀报重案之人来了。”跟着便听闻里面传来一位中年人的声音:“进。”
这声之后,武者便推开房门,带着刘道一齐迈步而入,这里是书房布置。刘道自知身份,从进来开始便没有抬头去看郡守,低着头,和仆从一般,跟着那武者来到了郡守陈显的身前,拱手行礼,随后依着那武者之前的说法,便不在说话。
“到底什么案子,用得着这样来面见我么,为何不在堂前击鼓?!”陈显知道自己这些属下有时候会收银子,越过正常的法子,直接将告状或是报案之人带到自己面前,这样的人有两类,一是能够出得起让他陈显都看得上的好处,二便是此案确是十分重大,若是处理好了,对他的官道极有好处,若是处理不好,有可能会影响他的官帽。第二点自然不必细说,至于第一条,这些下属虽然能够断出陈显看得上的好处,但这些好处能不能拿,是否有陷阱,他们便无法断定了,为了不错过任何一次获得大好处的机会,陈显便令几个心腹,但凡遇见这类,都先带进来再说,一切由他来判断。所谓陷阱,说的是他在官道或是其他面的仇人,假意报案,以匠宝、灵宝或是银钱贿赂,在状告隐狼司的吏字头,便有得他好受了。所谓能不能拿,说的是这告状之人,是不是想对付一方势力极大之人,又或者想要他陈显直接颠倒黑白,置他人于死地。这些,陈显都不会接下,他接过的好处,大多都是一方大家族对付小家族或是平民的案子,只要在审时,偏向这送好处的大家族一些,同时又不至于逼出人命的,他都不会太过在意。而任何案子,在对方刚进来的时候,陈显都无法判断,自然不会先一步暴露自己是个贪官,事实上他知道武国各郡的府令都或多或少会拿一些这样的好处,只要不触及武国律法的根本,不会影响平民成为武者信念,有时候隐狼司也管不了这许多。
陈显一如既往,在见到心腹武者带人进来之后,当下就问了这么一句,那心腹听后,直接言道:“大人,这案子极为古怪,属下以为或许涉及兽武者,所以有必要将此人带到大人面前,来详细禀报一番。”
兽武者三个字一出,不只是陈显,连低着头的刘道都是心中一惊,只想着那毒药如此古怪,说不得还真是兽武者所用,且这武者大人也不至于在郡守大人面前胡言乱语。只不过老爷张重的为人,他一清二楚,在强者或是实力相当的对手面前,向来低调,嚣张跋扈的一面都是在弱者面前,刘道听闻过,所有兽武者拉拢的可都是强者,又怎么会和张家生出矛盾,这其中关窍极难想明白,正要再去细细思索,就听见那武者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把你所知道的一切,所有的细节都和陈显大人说。”
刘道听后,当下也不敢怠慢,把这两天跟着童德以及小少爷去那白逵家取货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连小少爷想要故意去对付白逵,都提了出来,生怕有一丝错漏。影响了郡守大人的断案。
“最后这事如何解决的,那白逵应允了要铁虎骨椅了么。你们家小少爷在白逵家中到底说过什么?”在听刘道详细讲述的过程中,陈显的眉头一直微蹙。在刘道说完之后,他便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白逵自然说要尽力,他不答应也没有办法,不过具体如何,小人也不知道,小人当时是车夫,只在外面等着,见童管家和小少爷安然无恙出来,面上还都带着笑。就猜他们一定成功的羞辱了白逵,也就没去多问什么了。不过小人都清楚白逵一定拿不出那铁虎骨椅,想来童管家更是清楚,自不会真的就非要白逵出铁虎骨椅了,多半二十日之后,白逵拿不出,又想其他法子,再辱他一顿罢了,或是小少爷到时候不想在意这事了。童德就拿了白逵打造好的雕花虎椅,训斥他几句,也就算了。白逵和我们张家也没有什么大仇,小少爷嫉恨他不过是因为他儿子白饭在三艺经院和小少爷不睦所致。再有当年谢青云……”
刘道叽里咕噜的把知道的都说了,不清楚的也表明是自己的猜测,说过之后。陈显略一沉思,便道:“传童德和张重……”话到一半。忽然停了停,改口道:“算了。叫上捕头夏阳,捕快钱黄,随我一同去衡首镇,探查那烈武药阁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