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夏阳的话。陈升认真点头道:“夏捕头不愧为宁水郡第一捕头,事事都想得如此周到,在下这便去寻了裴少,将此事告之于他,具体怎么见面,怎么进那铜字好牢房,还请夏捕头安排。”
“半个时辰之后,我会将一辆马车停在东大街四号的大柳树旁,裴少和陈兄不来。那车便不会走,一直等到明日早上,这期间裴少随时可以上车,上了之后,自有车夫过来驾车,直去铜字好牢房。”夏阳认真说道。
“好,夏捕头果然精细。”陈升再次称赞了一句,这便向夏阳拱了拱时候,夏阳知道此时该离开了。当下拱手告辞,随即转身出了厢房。陈升又坐了片刻,这便起身,去寻那裴元。从早上吃花酒到现在,也该差不多了。很快陈升就到了宁水郡最知名的青楼附近,看了眼前门的龟公们拉客。跟着就绕到了青楼的后巷,以灵元涌入口上。微微收缩嘴唇,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这声音婉转幽异,却是他和裴少之间特有的暗号,自然这和裴家的暗号并无关系,否则这般城中吹响,若是有心人一直观察裴家的事物,便很容易发现。这等口哨只是裴元临机所想,此后和陈升相互约好时间见面的时候,都是这般。这口哨声自然透过了青楼的门墙,传遍到了青楼的每一间厢房之内,吹过之后,陈升当下就疾奔而去,免得这附近有更强的武者听见,觉得心烦,来找麻烦。离开之后,果然有人叫骂,从那窗口探出脑袋,嚷着:“谁他娘的吹这等声音出来,刺老子的耳朵。”不过这叫喊之人也只是一变武者,并没有更强的人出来应声。陈升离开之后,又一次回了那客栈三楼的厢房,此地他早已经长期包下,平日都走后墙飞身而上,那裴元也是一般无二,这店家却是只知道有人包了,却不知道包房之人何时来,何时走,有时候会见到有些不同的人上那包房,店家得了大好处也受过大威胁,自不会多嘴问一句,这间店在宁水郡城普普通通,难以引人注目,也是陈升选择这里的原因。至于裴元,他丝毫不担心这位少爷会吃花酒误了事,他相信自己那口哨一响,裴元就听见了,若是有应酬,也会找个不会让人怀疑的理由脱身。果然一刻钟不到的时间,裴元就从窗外飞身跃了进来,瞧见陈升,当即笑道:“陈升,怎样,那夏阳安排好了吗?”
“好了,随时可以去,不过我瞧着天色大黑之后再去也是可以的。”陈升认真说道。
“那为何这般早的喊我出来?”裴元笑问了一句,不过不等陈升回答,他又说道:“我和你相处这么久时间,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多半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说给我听,是否?”
陈升也笑,点头道:“少爷聪敏,在下正是有事要和少爷说。”说着话,不等裴元接话,就继续道:“童德来了,要死要活的想要咱们帮着谋夺张重的产业,只说那张重丧子,成天骂他,他受不住了。”
“受不住便受不住,成天想着谋夺他人产业,这童德真是个险恶之人。”裴元冷笑一声,他却全然不在意是自己答应过童德,也是自己指使童德去杀了那张重的孩子张召的,而且那张召当初在三艺经院算是他的跟班,裴元却丝毫不念这些。
陈升听了,也不去赞同,也不去反对,只是接着说道:“在下训了这厮一通,怕逼急了,这厮乱来,就跟了下去,想不到正巧听见这厮喃喃自语,说惹了他,他就去隐狼司把少爷你给告了,不过在下没有打草惊蛇,听过这些,就上了楼,本想直接捉了他捆住,想起少爷你说要有计划让他和张重一起死,顺海还能栽赃到白逵夫妇的身上,我怕打乱了少爷的计划,才没有任何行动,眼下一切都禀告给裴少你,由你定夺。”
裴元听过之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这童德,让他多活一些时日,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反正今夜要去折辱白逵一顿,一切计划都提前也没什么关系。”说到此处,看向陈升道:“若是那童德今夜没有回去。你便直接寻了他,我就不出面了。你再给他上回的魔蝶粉,让他毒杀张重。只说咱们一切都安排好了,张重一死,所有的产业就都是他的。”
陈升点头:“少爷妙计,这童德见识过我们栽赃白家的手段,自然相信咱们有本事让张重死后的财产进入他的腰包,我猜少爷是想连这童德也一并打入那兽武者行列,再来个屈打成招,让他自认他和白逵夫妇是一伙的。”
“知我者非陈升也。”裴元哈哈大笑,道:“正是如此。不过对付童德,我得知会那宁水郡守一声,现在就去,出来之后,刚好差不多时间,去揍那白逵夫妇一顿,才是今晚的重头。”说过这话,又道:“你也抓紧时间,去寻了那童德。让他明日之内务必毒杀张重,之后不用报案,直接来宁水郡,躲藏个十天半月。再回去,一切财产都会纳入他的囊中。”
“行,在下这便去了。裴少告辞。”陈升干脆利落,当下转身就从窗户飞跃而下。离开了客栈。裴元稍等片刻,也是一般。从窗口离开,走上了正街,向着宁水郡府衙的方向,扬长而去。
一刻钟后,东大街的一间客栈之内,陈升稳稳的坐在一间厢房中,跟着就听见走廊上有人哼着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