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们衣衫褴褛邋里邋遢,手上拿着脏兮兮的破瓷碗用筷子敲着碗口,一人敲响声不大,十人敲响声也能会被宾客们的谈笑声盖过,如果上百人一起敲碗那声音挡也挡不住,餐桌旁的客人都转过头来望着门口敲碗的乞丐,今天来的都是见过世面的角色,一看就知道是有人请这群乞丐来搅局的,在座的绝大多数人都有能力解决这桩小麻烦,但大家好像有了某种默契似的就是没人站出来管事儿。
叶飞和顾常青闻声从厨房方向走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眼,快步走向门口,顾常青对敲碗的乞丐打了个拱手,朗声说道:“不知道哪位朋友是管事的?”
一名脸庞红润的中年乞丐走上前两步,笑嘻嘻的说道:“咱们没有管事的,大家都是管事的。”
顾常青一脸和气的说道:“都能管事最好,今天是小店开张的日子,各位要是花吃饭我很欢迎,劳驾别堵在门口妨碍我们做生意。”
中年乞丐怪笑两声,恬着脸说道:“这路又不是你家的,人民群众都能走,你做你的生意,我要我的饭,猪马牛的不相干,有本事你用大风把咱兄弟们吹走啊!”
顾常青淡淡一笑说道:“看来我只能找朋友用大风把你吹走了,要是一股风吹过去不小心伤了人就不好了。”
“哈哈哈……”中年乞丐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抬头大笑了起来。笑了两声目光徒然一凛,大声说道:“如果店里真有这本事我们倒想见识见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那位朋友要是动咱兄弟一根手指这店也不用开了。”
顾常青也不答话,侧身往后退了两步,把门口让了出来,叶飞不紧不慢的上前两步徒然转过头来,伸出食指虚点了对面的中年乞丐对张大年所在的饭桌大声问道:“张叔,我要是没用手碰这家伙他自己飞出去摔出个好歹来算不算违法?”
张大年被他问得神情一滞,也知道这小子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顿了半分钟左右才沉声答道:“没有肢体上的接触当然不算违法,他怎么可能自己摔出去……”
话音未落,中年乞丐突然一声惊叫身子倒飞了出去几米,落地嘭一声跌坐在了大马路中央,一辆黑色小轿车吱呀一声尖叫刹停在他跟前,惊得他出了一声冷汗,赶紧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跑到路边,要是再迟两秒很可能有车从他身上轧过,那可是会要命的。
在场没有谁看到叶飞何时出手把乞丐打飞,这手段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中年乞丐回到刚才站立的位置,指着叶飞大声说道:“是你,是你刚才打我……”
“放屁!”叶飞一声冷喝打断了中年乞丐的话,右掌往前一伸掌心在离他胸口半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大声说道:“哥都没碰你,分明是你小子自己摔出去的。”
“啊呀!”话音未落,中年乞丐一声怪叫身子仿佛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上般倒飞了出去,直飞出几米远才嘭一声落在了一个果皮箱旁,挣扎了几下愣是没有爬起来。
围在店门口的乞丐们都傻了,一时间不知所措,叶飞缓步走出店门,高声说道:“哥不管你们收了谁的好处,最好马上滚蛋,否则摔出个好歹来怨不得别人。”一句话说完,他闲庭信步走向乞丐群,只听得砰砰两声闷响,两名离他最近的乞丐好像撞上了强力弹簧般飞了出去,落地摔得七荤八素,捂着手脚大声叫痛。
呯呯呯——又有几名乞丐被弹飞,摔得鼻青脸肿痛呼连天,剩下的乞丐们脸上齐齐露出惊色,沉默了两秒突然好像炸锅般四处逃窜,丢下满地瓷碗,还有好几个品牌手机,难怪有人说,现代叫花子有两多,钞票多手机多,回家还有俏老婆。
叶飞踱着小方步慢悠悠的走到果皮箱旁,在中年乞丐面前半蹲下了身子,寒声说道:“你知道刚才说你自己摔出去不算违法的那个就是滨海市公安局长,也就是说现在你要是摔到马路上被车撞死也白死了,其实死了倒干净,就是怕撞个半身不遂偏瘫什么的,为了求财把命搭上真值得么?”
中年乞丐听到这话脸都绿了,嘴唇哆嗦了几下颤声问道:“别,我这次认栽了……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他说话时磕磕巴巴,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骇色,他知道这次踢上一块大大的铁板,赶紧求饶才能保住吃饭的家伙。
叶飞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竖了个大拇指轻声说道:“聪明,老实说吧,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让你过来给哥添堵,也许我心情好了会改变主意。”
中年乞丐低声说道:“是华盛美食城的孙经理,我们是第一拨,明天还有更狠的,好像是病人,艾滋病人。”
“艾滋病人?”叶飞眉头一拧,猛想起前些天在互联网上看到的一件事情,现在有个别无良开发商为达目地不择手段,出钱从外地请一批艾滋病人帮助进行强拆强征之类的勾当,只要这些人亮出艾滋病毒携带者的证明比什么手段都有效,几口吐沫就能让人畏如狼虎,再加上一支不知道是不是血液的红水儿,一个病人即便是面对千百条手持棍棒的壮汉也毫无惧色,如果对方真用上这种损招将会对刚开张的快餐店造成毁灭性打击。
“华盛美食城的孙经理,哥根本不认识这么一号人物。”叶飞眉头紧拧,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突然抬手在中年乞丐头顶拍了一记,冷冷的说道:“过来,换个地方把你刚才说的再重复一遍。”
中年乞丐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