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商毅将原来杭州府的推官兰秉浩、经历杨堪、知事万绍华三人找来。
他们本来都是杭州府的中下级官员,官级品位虽然不高,但掌握着收税、征役、纳粮、出丁等地方的基层实际权力,但商毅进入杭州以后,他们虽然还是各任原职,但实际上以经被边缘化了。手里掌握的权力大部份都被商毅的幕僚班子接管,尽管也剩一些,但都不是什么有肥水可捞的重要职务。这些人虽然也都不甘心,私下里也聚在一起商议,但也知道现在是形势比人强,在新任知府没有到任之前,必须忍着。因此心里也都盼望看朝廷快派来新知府,好重新掌握自己的权力。
今天被商毅招来,几个人也不知是有什么事情,因此心里也有些忐忑。
见礼己毕之后,商毅也不多客气,直接了当问道:“你们三位知道杭州府和嘉兴府交界地方海盐县的马家寨吗?”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马家寨虽然属嘉兴府管,但在杭州府地界内还是有一号的,三人自然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商毅忽然问起来,是什么意思。兰秉浩答道:“回禀大人,小人们都知道,马家寨的寨主马贺强是本地颇有名望的乡绅,是海盐县的团练,他有三个儿子马猛、马勇、马胜。马猛、马勇都是武举,而马胜有秀才的功名。”
商毅点点头,武举在评书里听起来好像很牛皮,实际上并不值钱,一般的大户子弟花两个钱都可以给自己弄一个武举的身份,以壮门面。到是秀才看似不起眼,但却是实打实功名,可以享受不少优待条件。又问道:“我听说马贺强私占了海盐县,自任知县,也未免太大胆了。”
杨堪道:“回禀大人,在混乱的时候,甴当地乡绅出面来管理地方事务,也是常有的事情,因此照小人所想,应该是如此。”
商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叛乱平定以经有两个多月了,就算当时马贺强是出面管理地方,也该派人报于杭州府里,为什么至今没有人来通报吗?我也听说马家寨是当地一霸,平素也干过不少危害乡里的事情,是吗?”
万绍华忙道:“这些事情我等也略有耳闻,但也听有人说马家寨乐善好施,济危扶困,不过都是道听途说,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有少数刁顽之辈,挟私报复,污告不实,也是有的。”
商毅又看了看他们,笑道:“看来马贺强和你们颇有些交情,让你们这么帮他说话。”
三人吓了一跳,赶忙分辩道:“大人,我等万万不敢。”
其实兰秉浩、杨堪、万绍华虽然官不大,但却个个都是人精,马贺强占了海盐县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不过事不关己,当然谁也没有在意,而商毅这么一说,谁都知道,商毅这是要找老马家的茬。只是不知道商毅打算把马家怎么样?是敲些好处还是要彻底把马家收拾。
马家寨在杭州并没有什么好名气,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地方豪强有一多半的名声都不怎么,同时马贺强和他们三人也没有什么交情,不过现在三人对商毅都有些不满,因此对马家寨也生出一些同仇敌忾之心,在言语之间,对马家寨也颇为开脫。
商毅也不置可否,又道:“马贺强敢如此妄为,他还有什么关系没有?”
三个人互相又看了看,神色之间也颇有些踌躇,也不知该不该向商毅说。
商毅见了又笑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难到还有什么犹豫不决的吗?莫非马家是皇亲国戚不成。”
兰秉浩听了,又向商毅施了一礼,道:“大人,下官到是听说过一些事情,但也不知是真是假,说出来只是供大人参详。算不得数。”
商毅笑道:“尽管说。”
兰秉浩道:“下官听说,马贺强原籍是贵州,与现任凤阳总督马士英是同族,居说以族谱排列,他还是马士英的子侄一辈,因此在三四年前与马士英认了叔侄之亲。不过不知是真是假。”
杨堪、万绍华也道:“这件事情下官也都听闻过,但不知真假,只供大人参详。”
商毅听了,微微点头,笑道:“原来是马士英。好,我以经知道了,你们退下。”
三人又互相看了看,也摸不清楚商毅倒底是做何打算,但又不敢多问,只好施了一礼,然后退了下去。
马家寨肯定是要打的,商毅招三人来询问也只不过是要事先弄清楚,自己以后有可能和谁对敌,好事先预防。他当然不会顾忌马士英。这一方面是因为明年肯定要进行土地淸丈和重新分配,现在拿马家寨当吓猴的鸡,震慑一下浙江的地方豪强,让他们都知道现在的浙江,是由商家军说了算,想灭谁就灭谁,想要过好日孑,就不要和商家军做对,老老实实听话。
另一方面,虽然在山东的士兵家属还没有搬到浙江来,但商家军南下以后,也招募近万士兵,这些士兵的家属正在陆陆续续近移过来,他们不仅需要地方安置,而且开年之后马上就需要分配土地,以兑现商家军的承诺,这段时间周世奇的工作重点就是清理浙江境內参与了叛乱的卫所土地,就是为给士兵分配准备。现在正好又拿马家寨来当第一个开刀。
不过区区一个马家寨,还不值得商毅亲自出马,他只是下令,这一次由罗远斌出任主将,率领五团和六团,进攻海盐县,并攻取马家寨。
出动两个团的兵力来攻打一个县城一个小寨,确实有些用牛刀杀鸡,但在南下以后,五团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