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等人听了,也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天启年间的祸事就是指魏忠贤当权时,对东林党人进行残酷的迫害。六君子指的就是被魏忠贤残酷杀害的杨琏、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等六位东林党大臣。但也可以说,东林党的名声,也正是在那个时代建立起来的。
吴甡见众人都默默无语,接着又道:“你们想过没有,马士英能拥立福王进南京监国,靠的是什幺?不就是有江淮四将带兵胁助吗?现在江淮四将都是马士英的党羽,拥兵二十余万,而现在能够与之相抗衡的武将,只有湖广的左良玉、广东的郑芝龙和浙江的商毅。而左良玉素来飞扬拔扈,不可信赖,郑芝龙远在广东,也指望不上,唯有商毅近在南京之侧,乃是我辈可与马士英相争的唯一指望,难道你们想把他也推到马士英那一方去吗?”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沉默无语,有人在低头沉思,也有人面带不屑,还有人呆呆发怔,又过了好一会儿,吕大器才道:“鹿友,我听说商毅在浙江倒行逆施,欺凌百姓,横征暴敛、以致弄得天怨人怒,你认为商毅可以依靠吗?”
史可法也道:“鹿友,听说他部下不过二三万人马,又岂是江淮四将的对手呢?”
吴甡胸有成竹道:“兵贵精而不贵多,商毅的用兵之材,不在当年的戚继光之下,昔曰商毅不过带着万余人马,就可以打得李、张二逆的数十万大军惨败,何况江淮四将皆是李、张二逆的手下败将。致于他在浙江的作为,你我都不过是道听途说,并未实见,纵然是有,也不过是些许小过,但在北京失守之际,我大眀尚有百万之兵,但无人敢应,却唯有商毅一人带兵北京勤王,这才带回了先帝的遗诏和玉玺,足见此人忠义过人,何况先帝己在遗诏中选定此人为坤兴公主的驸马,难到这样的人也不可信任吗?”
顿了一顿,吴甡又道:“我们先迎请先帝的遗诏进京,奉褔王为帝,借商毅之力与马士英相抗,然后使人督师江淮之地,收陇江淮四将,先剪其羽翼,江淮四将一除,马士英无所可依,便不足为虑,到那时我等再同心协力,励精图治,收复失地,中兴大眀也指可待了。”
听他这么一番话,史可法听了也不禁信心大增,可以说在拥立福王这件事上,他是被马士英摆了一道,心里自然是觉得十分憋屈,也深感自己手里无兵,只能受制于人的痛苦,对吴甡建议借商毅的力量来和江淮四将相抗,也十分赞同。而且史可法对商毅还是有较深的印像,至少在善于用兵这一点上,啇毅肯定比江淮四将强,同时商毅本来就是吴甡的部下,也算是可以依靠的人,于是也点了点头,道:“我同意鹿友的意见。明天迎请先帝的遗诏进京。”
史可法是目前南京最有实权的大臣之一,他这一开口支持,加上刚才吴甡那一番话,也很有道理,就算还有人不愿意,但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因此也只能接受了。众人又商量了一下明天迎接遗诏的一些俱体事情,这才陆继离开了吴甡的府邸,各自回家去了。
而吴甡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群人都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