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正在全速冲锋的清军骑兵的前排士兵忽然“扑通”、“扑通”,全部都摔落到地平面以下,仿佛大地突然一下裂开了个大口子一样。而还有不少清兵急勒战马,也使战马纷纷发出急促的马嘶声,前肢虽然人立般的抬起,但两条后腿还刹不住的前进。
大地当然不会裂开,阻挡清军的其实是商家军挖好的战壕。这一次商家军将战壕挖得很宽,足有一丈六尺,因为下雨积水,商家军的士兵全部都撤离了战壕,退到十五步以后的羊马墙防守。而战壕也并不是全然无用了,反而成了羊马墙前面的保护壕沟。
如果是在平时,一丈五六尺这个距离到也难不住战马,大多数战马可以借着全速奔驰的惯性,一跃而过。但问题是在战壕边上,还垒着一道二尺多高的土布袋墙,商家军的士兵在撤离战壕,可没有把这道土布袋墙给拆了。
当然在正常的情况下,两尺高的土布袋墙也不可能挡住战马,就是一只狗也能轻松跃过,但再加上后面却道一丈五六尺宽的壕沟,可就不同了,因为战马必须在跃过这道土布袋墙的同时,也跃过壕沟,就相当于在助跑跳远前面,加上一个跨栏,必须要同时向上和向前一起施力。而且现在又是雨天,战马蹬地,发力也大打折扣,结果虽然清兵纷纷纵马跃过了土布袋墙,但却无法到达壕沟对面,只能纷纷落到壕沟里。
好在是战壕的最深处也只有七八尺,积水也不多,到是不致于摔死,但还不断有新的人马落进战壕里,结果还没等前面的人马爬起来,就立刻又被后来者撞倒压下,七晕八素,筯断骨折,则更是在所难免的。
在战壕边上,尽管有不少清军拼命急勒战马,但还是有不少人因为刹不住脚步的惯性,而摔落到战壕里,当然也有一些清兵虽然停了下来,但却被后面冲上来的同伴撞入战壕里的。
这一切的发生就在转瞬之间,清军看似不可阻挡的骑兵冲锋,却被一道小矮墙另外加上一条壕沟的组合所拦住,哑然而止了。对着近在咫尺的商家军阵地,竟然就无法跨越。
但商家军的士兵可没有闲着看热闹,纷纷举起火枪,也不顾什么三排连射,反正是用自己最快的迅速,向离自己只有十余步远的清军骑兵们开枪射击,同时三十架管风琴机也开始发威,将孑弹尽情的向清兵身上喷洒过去。因为现在双方的距离实在太近,而且淸兵在战壕挤得满满当当,几乎根本就不用怎么瞄准,只要是向前方开火射击,就不会打不中。
而在这个时候,清军的骑兵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向自己开枪射击,甚至连商家军的士兵每一个动作,清膛、填弹、压膛,装火帽、射击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就是隔着这十余步的距离,一道小矮墙和一条壕沟,偏偏就是无能为力。
虽然有不少清兵把自己的长枪当标枪一样投掷出去,但商家军的士兵都有羊马墙做掩护,暴露的并不多,因此实际的杀伤力也有限。而清军的人马也被打得成排成排倒地,战马的惨嘶声,战士的哀号声,人马倒地的响声,一起集中的响了起来。而先前因为收不住冲势而落进壕沟里的清军这个时候反到成为了幸运儿,虽然是在泥水里泡着,但至少也不用挨枪子。
其实时间最多只过去了二三分钟,但就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清军的骑兵就死伤了大半,剩余的见势头不对,也都纷纷拔转马头,撤退了下去,但在壕沟边留下了一道人马尸身堆起的矮墙。鲜血也迅速将大地染红了一片,而这时雨势虽然渐渐的下大了,但浓厚的血腥味,却在连密雨也冲湿不尽,并随着雨水,在地面上无限的扩散开,也有相当一部份冲进了壕沟里。
这时跟在骑兵身上进攻的步兵离着商家军的阵地还有二三百步远,本来他们看到自己的骑兵快要沖入商家军的伡地里了,都十分兴奋,也不觉脚下加紧,都小跑了起来。但在突然之间,却发现骑兵们都退了回来,也都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通自已是应该继续进攻,还是应该也和骑兵一起撤退。
但就在清军们发怔的时候,商家军的各门火炮也都完成了新一轮的填充,再次发生怒号,将大片大片的霰弹pēn_shè向清军。正在撤退中的骑兵,不知所措的步兵顿时又被打死打伤了一片。而步兵的勇气也随着这一阵打击而烟消云散,跟着骑兵,一起撤退了下来。而出战的五千骑兵,败回本阵的,己不足两千。
多铎从败阵下来的骑兵那里得知了这一战戏剧性的变化之后,也不禁在指挥台上怔了半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都仿佛木了一样,而洪承畴则手扶着栏杆,远远凝视对面,谁曾想得到,这一战居然会是这样败下来的,既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又不得不佩服商毅的计算是何等样的精准。
又过了好一会儿,洪承畴才道:“豫亲王,现在雨越下越大了,我看我们不如暂时收兵,再作计议。”
多铎呆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木然道:“传令,收兵。”
其实清军撤退下去之后,商毅就估计到清军今天非撤兵不可,因此己经下令,开始清理近距离的战场。首先当然是壕沟里的清军人马,自然也都成了商家军的俘虏,然后收集战场上无主或轻伤的战马。而看见清军陆续撤兵之后,才开始清理尸体,收集物资。并且清点战利的结果。
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