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竹苦笑摇头。小乙赶忙接话,
“严姐姐,你放心,我们定会帮你找到那人,让你们一家人团聚。”
严竹长叹一声,怜惜的抚摸着霞儿,
“霞儿怕是等不到他爹了。”
小乙三人大惊,白青急忙问道,
“严姐姐,这是为何,我看霞儿虽说脸色不好,也不至于会有性命之忧吧!”
她不自觉探出手来为霞儿把脉,小乙只见她脸色阴暗下来,心知有些不妙。白青半晌方才道来,
“霞儿心脉紊乱,只怕是天生的心病,这病无药可治,只有用针用药调理,只不过,也只能缓解痛楚罢了。”
严竹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也曾带她看过许多大夫,药也吃了不少,哎,可还是老样子。以前还瞒着霞儿,后来她得知实情,也并不哭闹,一下懂事了好多。她对我说,‘娘,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要让自己多活些日子,这样即使爹没回来,娘也能有人相陪。’霞儿很乖,真是让人心疼啊!哎,我的霞儿!!”
小乙很是难过,童陆白青也是强忍着没哭出声来,一旁秦朗满脸是泪,早已不能成声。严竹笑道,
“你们呀,也别难过,这么多年,除了朗儿,几乎没有人来过家里呢。今天大家开开心心,趁着有酒,咱们好好喝上一番!”
众人举着酒碗,酒水咕咕下肚。不一会,两坛酒水便倒了个底朝天。霞儿今日高兴,严竹也给她倒了半碗。严竹看着这群年轻人,心中尽是暖意,她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小乙童陆秦朗睡堂屋,三女则挤在卧室,这夜里,众人各怀心事,默默无言。
第二日天还未亮,小乙来到洱海边上一块空地,将所学拳法棍法枪法一一使过。虽是寒冬,小乙却打得满头大汗。收好棍子,小乙这才发现秦朗站在一旁。他向秦朗微微一笑,
“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秦朗回道,
“小乙哥,你这武艺当真了得,昨日若是有心要对付我,只怕早就被你打趴下了。”
小乙笑笑,不置可否。又听秦朗道,
“小乙哥,你刚才是以棍作枪么,我一直想学枪法,不知可否教我。”
小乙拍拍胸脯,
“当然可以,不过师傅说这套路只是基础,要想用于实战,则必须要仔细钻研,深刻领悟的。”
秦朗点头,双眼直勾勾盯着小乙。小乙把这枪法又使一遍,秦朗学着舞动长竿,小乙一旁指点,他竟是学得有模有样。秦朗天资聪颖,很快便记住了所有招式,小乙十分满意,又给他讲述自己学武心得。二人坐在洱海边岩石之上淡笑起来。小乙突然拉住秦朗,面容有些凄凉,
“小朗,我差点忘了,我这还有件物事要给你!”
秦朗疑惑看他,只见小乙从腰间取下一条链索,铁索一头小爪锋利,另一头大爪圆润。秦朗接过,轻声问道,
“这是什么兵刃,好生奇怪。”
小乙轻声道,
“这是你爹的遗物。”
秦朗一听,瞬间变色,将那子母乾坤爪还给小乙,回道,
“小乙哥,他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我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关系。谢谢你带来他的死讯,我很开心。”
小乙正想要说些什么,又听秦朗说道,
“小乙哥,他当年抛妻弃子,我和娘早就不认他了。听说那人还做了强盗杀手,让娘在村子里一直抬不起头来。五年前娘就死了,便就剩下我了,后来遇到了霞儿,我才知受世间疾苦的并非只我一人。因此我努力打渔,让自己强大起来,为的就是要让这世间苦痛少上几分。”
小乙摸着秦朗额头,轻轻道,
“太阳出来,就暖和了!我们都想做太阳,可还是抵挡不住那黑夜,所以尽力就好了。”
二人坐在一起,阳光斜照过来,将二人身影映在水中。
童陆抱着头出了屋,来到小乙身边大喊,
“哎呀,头痛死了,你们为何这么能喝!简直要了人命,啊!”
白青和霞儿一齐走了出来,霞儿显得非常开心,紧紧傍在白青身边。白青换上了自己的衣衫,又是一个假小子模样。童陆扯着噪子要白青给他弄碗醒酒汤,白青却不理他,只顾和霞儿说话。严竹跟在后面,温柔至极。
小乙突然想起一事,问众人道,
“昨儿借酒时,听说儿个是那村长小儿子娶媳妇的大好日子,要不咱们一起去热闹一番。”
严竹轻声道,
“村里人长久以来都不待见我们娘俩,再说人家又未邀请,只怕去了也让人为难,不要坏了人家喜事才好。”
霞儿一听要娶媳妇,好生欢喜,巴不得骑到她朗哥哥肩上飞奔过去观瞧,可听母亲这么一说,却是立在当场不敢动弹,只是她心思乱飞,早已神游到了婚礼现场。
童陆一看霞儿神情,便已了然,向小乙使了使眼色,小乙明白,转头对严竹说道,
“严姐姐,随意拿些礼物,咱们一起看看去。待陆陆把那老村长捧上天去,一切都好说了!”
严竹摇头笑笑,心想这弟弟当年也有跟在自己屁股后边玩耍,自己也曾经抱过不少次,他成亲,送点东西过去也不会有事,何况自己不一定非要出现在现场,在外围观瞧一下便是了。于是,她回屋里准备东西,霞儿脸色红润起来,倒像是个没病人一般。童陆向霞儿眨眨眼,霞儿对他吐吐舌头,逗得几人哈哈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