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和教室外的孩子们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个大劫。
在严默插手下,纷乱以最快的速度停止,课堂恢复了纪律,可巫果看嘟嘟还待在小熊那里,又气他爸不站在他这边——他在保护弟弟啊!就跑出了教室。
严默没有去叫他,暗中守卫的丁宁已经跟了上去。
巫果在外面晃荡了一天,他没有去集市,也没有在城里晃,他这张脸毫不夸张地说,除了不懂事的婴儿,所有九原人都认识,他到哪里都会被人注意。
他自己划小盆船去了青渊湖离岸边最近的一座小岛,在那里大肆发泄了一通,直到巡逻的人鱼战士过来把他提溜着扔回岸上。
岸边,他默爹已经在等着他。
严默对长子伸出手。
巫果看天看地,扭着头,别别扭扭地戳戳他爸的手指,握住。
严默反过来握住他的小手,蹲下来亲了亲他的手背,又站起,牵着他慢慢往前走。
温暖柔软的感觉还残留在手背上,巫果小脸蛋有点红,想生气又发不出来。
“弟弟呢?”憋了半天,巫果终于憋出一句话。
严默低头,眼里荡漾着笑意,“阿古达家的小崽们喜欢他,嘟嘟也喜欢那只小熊,就跟他们回去住一晚上。”
“啊?!怎么还让嘟嘟去住人家家里!你怎么当……”
“原帝。”严默极少叫巫果大名,如果他会这样叫,一般表示他是真生气了。
巫果低下头,小嘴巴鼓得像只青蛙。
严默突然发出轻笑,捏了捏手中握着的小肉手,“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我没错!”巫果冲口而出。
没想到他默爹竟然点头了,“是,你的想法没有错,你的认识和观点从你的角度出发都没有错,可你错在如何表达你的想法上面。”
巫果皱眉,“不懂。”
“我以前也不懂,所以我在成长期……不,我直到掌握绝对的力量之前,在这方面一直都吃了很大的亏。”
巫果抬头看他默爹,觉得严默此时的表情相当微妙,那是一种悔不当初,又有点像是嘲笑自我的表情。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严默再次低头看才四岁的长子。
巫果在很多知识方面上储备都很丰富,可是在生活经验、待人处事等做人方面比真正的孩童还要“纯洁无瑕”。
巫果不是普通的聪明,只略一思量就明白了他爸的意思,“你是说只要掌握了强大的力量,那么就算做错了也没关系?”
严默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大儿子,狠狠亲了他脸蛋一口,“我很想说你说错了,但是你的回答击中了本质。我不知道作为一名父亲,这样教导你对不对,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权力和力量的重要性,当你掌握了绝对的权力和力量,有些事就算你做错了、说错了,别人也不敢批判你,甚至会奉迎你,把白的说成黑的,最差也会有人帮你去弥补掩饰。当然,如果你错得太多,日积月累下很可能会引起非常大的民愤,到时你就惨了。”
巫果偏头,“你是说,哪怕达到像你和战爹的高度,也只能偶尔做错事说错话?”
严默耸耸肩,“神仙也会犯错,何况被情绪操控的人。但我和你战爹都在努力做到不犯错,最起码不在人前犯错。”
“难道你们遇到一些事情不会生气吗?”
“会,可怎么表达出来是一门学问。我和你战爹因为现在的身份地位,反而很多情绪和意见都不能直接表达出来。”严默看着长子的眼睛慢慢道:“你也一样。”
巫果不爽,“我不喜欢这样!”
严默拉拉嘴角,“在这点上,你弟弟就比你做得聪明。”
“哪里?”巫果不服气,他怎么会输给那么一个软软的小不点呢?
“好吧,我问你,你有没有发现嘟嘟讨厌谁?不喜欢谁?”严默耐心道。
巫果努力想,想了半天发现:“没有。”
“不,他有讨厌的人。”严默很肯定地说。
“是谁?是不是那个人欺负了嘟嘟?我要抓住他,把他剁成肉酱!”巫果的火气立刻又冒了出来。
严默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弹指。
巫果捂着红起来的额头,鼓嘴愤愤地瞪他。
“不用你帮他出气,他自己已经解决了,而且那人被整成狗屎都不知道整他的真凶是谁,他怀疑了一大堆,但恐怕连一个细胞都没有怀疑到嘟嘟身上。”
巫果满眼怀疑。
严默抱着他在湖边石椅上坐下,把事情经过当故事一样说给他听。
“有个人,我们姑且叫他狈头,他非常痛恨另一个人,那人叫虎头。但狈头打不过虎头,也不如虎头地位高,他天天做梦都想着要虎头身败名裂痛不欲生,于是他一直在等待机会。有一天机会来了,虎头把自己家乡的族人和认识的人带入九原,但虎头不知道其中一人是土城的王室血脉,那人叫兔头,兔头的祖父和土城城主是亲兄弟,而兔头来到九原后隐瞒了真实身份,就像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还把自己的孩子送入了战默学院,自己也报名想要加入九原巡防军。”
巫果坐在他默爹大腿上,按了按肚子,他在外晃荡了一天都没怎么正经吃食物。
严默看着这只别扭的小东西,心疼又好笑,立刻从空间里拿出还冒着热气的肉饼和温水,伺候这小东西吃喝。
巫果大口咬着肉饼,听他爹继续给他讲故事。
“狈头不知为何知道了兔头的真实底细,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