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共同的话题,两人之间的尴尬很快就烟消云散。
之后,三只狗玩在一起,他们也聊了挺久。谢柯尔很健谈,不过句句都不离狗,很有些爱狗成痴的感觉。幸好凌俐以前在宠物店干过,也还能接住他的话,一上午的时光还算愉快。
快到中午的时候,谢柯尔跟她道别,又说:“我是一三五的早上来这里遛狗,以后要是遇见了,再让狗狗们一起玩啊。”
凌俐微笑着点点头,目送谢柯尔牵着拖把犬远去。
不知道是不是跟新伙伴玩得太兴奋,还是古丽来了场华丽的冒险,反正两只汪星人在回家路上不肯老老实实走了,一蹦一跳到处乱蹿,还老和凌俐唱反调。
到了一个岔路口,两只狗又开始南辕北辙起来,凌俐一手拽着一个,怎么都拖不回来。
她正在焦头烂额,电话却不识时务地响起来。
好容易镇压了要造反的熊孩子,凌俐掏出兜里的电话,看屏幕上闪烁着有些眼熟的号码,迟疑地接通。
电话那头同样是有些熟悉又让她辨别不出是谁的低沉男声:“喂?请问是凌俐小姐吗?”
凌俐答了一声是,狐疑道:“您是哪位?”
忽然间心念直转,难道是她投的简历有回音了?怎么这么快?以前可都是石沉大海来着。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人又是一把寂寞如雪的嗓子:“一周前你才打了人家的脸的,结果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凌俐终于听出来这欠揍的声音是南之易,气不打一处来。
她咬着后槽牙,声音里满是愤懑:“南教授,你家的哈士奇和金毛被你制造的垃圾堆核武器辐射了,现在体型大了一圈,还力大无比。”
南之易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声音里全是理所当然:“你那么笨,我是怕你不懂,所以拿两种外形相似又耳熟能详的犬种来类比。”
凌俐额角出现三条黑线。这人脸皮可真够厚,这也能叫类比?明明是欺诈好不好!还一次次说她蠢,她再没脾气,也要被他气得原地爆炸了。
她皱着眉正想着该怎么回敬他,米粒却听到电话里主人的声音,歪着头竖着耳朵,忽然间蹦起来,冲着电话兴奋地汪汪直叫。
南之易显然听到了狗叫,有些意外地问:“这是米粒的声音吗?今天星期五,大白天的你怎么在遛狗?”
凌俐被他问得无言以对,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失业了无处可去,只好敷衍着:“今天有空,帮忙遛遛。”
他声音里满是怀疑:“你是马来貘吗?”
凌俐一头雾水,下意识一句:“诶?”
南之易慢悠悠一句:“摸摸你的鼻子,是不是变长了?”
凌俐无言以对,这人,又开始掉书袋骂人了。
果然,南之易接下来毫不犹豫揭穿她:“什么有空,我才不信呢。你劳动效率那么低下的,不忙着加班忙着遛狗?不会是被炒鱿鱼了吧?”
又一次被他贬低,但是对于推测结果来说,居然被他说中了一半。
凌俐脸涨得通红,嘴里开始支支吾吾,又故作镇静地说:“才不是呢,你别乱猜。”
电话里南之易的声音很是畅快:“别装了,除非你说你是被我迷住了愿意无偿帮我遛狗,否则我是不会信的。”
凌俐一阵无语,如果不是一只手得紧拽着牵引绳,一只手拿着电话,她真想蹲下来捶地,好好感叹一番是哪块神奇的土地孕育出这么一朵自恋的奇葩?
好一会儿,她才闷声说道:“我从律所辞职了。”
南之易有些意外:“还真被我说中了,可是为什么?你那个什么什么案子,不是做得挺好?”
凌俐想了想,避重就轻地回答:“我和律所主任的观念不一样。我觉得律师应该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有些受不了他为了自己的事业,可以罔顾当事人的真正意愿和案件背后的真相。”
南之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们这行我是不太懂的,不过可以帮你问问权威人士关于律师的原则问题,说不定能让你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凌俐一阵好笑,忙说:“社会科学又不像你们理工科一样非对即错,角色不同的人看法自然也有偏差,问了也白问。”
南之易有些不耐烦:“真不用?你丢了工作事小,可别再心神不宁恍恍惚惚丢了我的狗。”
凌俐被他的话噎得直梗脖子,好容易才顺下气,恨恨地说:“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知道关心一下被你骗来的黑劳工!”
南之易在电话那头笑得很是开心,那刺耳的笑声让凌俐忍不住在心底暗暗诅咒他赶快笑岔气。
老天爷始终不会让她如愿,南之易顺顺当当地笑够,又问:“你工作的律所,我隐约记得名字好像是呈达?”
“嗯,”凌俐回答,反问他:“问这个做什么?”
南之易的回答依旧十分讨打:“我觉得开除你这个决定非常明智,如果我以后有官司缠身,一定去找那个所。”
凌俐一字一顿地强调:“不是被开除,我是辞职!”
“好好好,是辞职是辞职。”南之易的声音很敷衍,又问她:“辞了职,你又打算做什么?”
凌俐心情有些黯淡,微微叹了口气:“刚投了简历还没人搭理我,如果能继续做律师也行,要是没有所可以去就先打份工,有手有脚的总归饿不死。”
对面的南之易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