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崇得到了墨子渊的传召,便是吩咐国师李俭在外面候着,自己一个人跟着小凉子走了进去,看见坐在桌子前的墨子渊,强忍住心里的不满,带着淡淡的微笑,对着他微微颔首说道:“苍梧国太子君崇,见过澜沧皇。”
“朕听闻太子有急事找朕?是何事?”墨子渊也是不和君崇闲聊了,直接切入正题,本来还打算闲聊一下,毕竟是两国代表相见,但是当他看见君崇的脸的时候,忽然一滞,这么晃眼看去,那君崇,可是像极了已经离去的无常,眉眼之间的神韵也是惊人的相似。
在想想如今他和洛承欢,君崇的这一出现,倒是让他有了些许的畏惧。听着墨子渊这话,君崇不由得在心里暗笑,此时知道着急了,那早些时候呢?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收敛了一下心神,状似焦急的说道:“今日本宫从城外赶来,早前是有些事情耽搁了,可是却在进城的时候,遇到了澜沧国,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
闻言,墨子渊眉头一皱,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安感,一旁的江涵语也是紧握双手,她知道,这一切好像瞒不住了。看着两人这个细微的动作,君崇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本宫看她满脸的焦急,慌张,差一点就丧生在本宫马蹄下,于是耐不住好奇就救下了她,带回驿站一问,才知道她是偷跑出来给皇后娘娘取药的。”
“本宫派人去取了药给她,她便是对着本宫乞求着,让本宫立刻进宫面圣,想要告诉您这个消息。”君崇说完这些,眼神微妙的看向墨子渊,却是见此时的墨子渊眼中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君崇并非不会察言观色,看见到这一幕,忽然惊声说道:“哎呀,瞧着皇上这个模样,您难道不知道吗?”
“您可知,您的皇后身染风寒,至今昏迷不醒。若是您不相信,大可去皇后宫中看看,今日来到澜沧国,本宫才知啊,原来一国皇后,竟然可怜到,连御医都请不到,沦落到要她贴身女官偷偷出宫买药的地步。”不得不说君崇的这一句一字,都是往墨子渊心窝子扎呀。
他是想要给洛承欢一片净土,还她安宁,所以哪怕在想她,也不过是在心里想而已,因为他知道,洛承欢此刻,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他。如果自己的出现,让她难受了,那么并非所愿,所以,只要知道她在凤栖宫内住着,没有人去打扰,这便够了。
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放任,自己的还她平静,却是将她往死里推,他回眸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涵语,便是来不及说什么,起身看了君崇一眼,就往凤栖宫奔去。
江涵语和君崇留在了御书房内,江涵语看着君崇,眼中的恨意乍现,她恨呀,差一点洛承欢就真的病死在凤栖宫了,可是就差那么一点,她满眼恨意的看着君崇,君崇冷笑着说道:“皇后是天下女子的典范,是国母,她需要的是大气,是端庄贤惠,可是本宫瞧着,您却是没有半点姿色,也胆敢肖想皇后之位,不得不说,娘娘,您真是艺高人胆大呀。”
说完,不理会江涵语什么,便是转身打算离开,可是刚走了没几步,又转过身来说道:“哦,对了,忘记告诉您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在您的身上,本宫好似嗅到了断香的味道,若是本宫没有记错,断香,好像怀孕的人,不能用吧,那您这……”
“太子殿下,若是我没有记错,您是苍梧国的太子,怎么就管起我们澜沧国的事情了?”江涵语看着君崇的背影,眼底浮现出森森杀意,就差这么一点,如果不是君崇的突然出现,洛承欢此时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那里会像现在这样,墨子渊丢下自己,头也不回的就跑去凤栖宫了。
闻言,君崇笑了笑,看着江涵语说道:“大路不平任人铲,本宫看着过不去,倒也是想说道说道,怎地,娘娘难不成还想和本宫争上一争。”眼眸一凛看向江涵语,眼底是那么的深邃,江涵语和君崇对视着,却是在刹那间移开了视线,瞧着江涵语这样,君崇的笑意更甚了。
他看了一眼江涵语的肚子,随后抬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哎呀,瞧瞧,瞧瞧,瞧瞧本宫这张嘴呀,当真是不长眼,您还怀着皇子呢,看看,这都显怀了,那还提什么断香呢?娘娘,您说是吧。只是娘娘,瞧着您快五个月了吧,这孩子在有四月也是快降生了,还是赶快找找,不然到时候,要是肚子里面没有东西,那娘娘的罪过,可就大了。”深深地看了江涵语一眼,君崇便是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只留下了江涵语,脸色变得惨白,双手紧紧的握着,浑身上下发着抖,很明显,君崇说对了,君崇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那又如何,现在才不过四月多,要到五个月了,时间还在,她等得起,可是洛承欢,就等不起了。
既然已经被人看出来了,被一个人看出来,没什么,但是难保不会有另一个人,所以,恐怕这计划得提前了。江涵语满眼阴翳的看着前方,双手紧握,就连指甲深深的刺入手心里,她也没有感受到,此时此刻,要是有人看见江涵语这般,会觉得,她浑身上下的气势都变了,变得骇人。
反观另一边,御书房距离凤栖宫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墨子渊一出御书房,便是直接运起轻功向着凤栖宫奔去,心里是那么的慌张,这一路上,墨子渊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是登上皇位以来,第一次,第一次觉得心跳得是那么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