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战国雪>第一百三十章:连弩狂飓(五)

狂飙再起!

一场霸道无匹的连弩风暴在比呼吸更短促次的间隙发起,两千射天狼一起发动攻击,连发十弩在强劲机括的扳动下其声势远比两万人一起开弓更具威胁,如果说刚才的横空拦截是强风,那此刻的齐射就象是一场突然其来的雷霆风暴,全力倾斜的弩矢突然如风,忽然化雨,骤然扑射。

形势飓转,一千冷箭游骑已被风暴席卷,每一名游骑的面色都刹时灰暗,狙杀的陡然反转成被狙杀,使这一场冷箭与连弩的对决没有半点悬念!

木砾没有再用一向自傲的长臂放箭还击,将军难免阵上亡!他太清楚,在这等成风化雨的连弩攻袭下,所有反抗都只是徒劳,他低垂下长弓,死灰色的脸庞平静如枯井,唯一的动作只是勒住惊恐的坐骑,然后在所有部下身前挺直了脊梁。

既然是他把一千部下带入绝地,那他就该第一个承受这死亡的报应。

然后,在被风暴彻底摧毁前,木砾用这不及弹指的一霎,平静的注视着对面那名骑军。

他并不服气,因为非战之罪,令他失败的不是技不如人,而是败在对手那全无公平可言的强横利器下。

他其实也服气,战场之上,决定生死的本来就不仅是武技长短,正是他这上将的失算,把自己送入末路,也葬送了所部精锐。

所以他想在临死前用最后的一眼看看,那个算准他会自投死地的可怕对手——护龙智!

他看见,那个少年正把数道黑光直射向他的心口,直到这时,智还是不忘先取他这上将的性命?

木砾笑了起来,也只有这等胜算在握,仍不肯错失一丝机会的对手,才能在战场上活到最后吧?

死在这等劲敌手中,原来不冤…

连续的机括扳动,太过急密的破空声,听在耳中,似是只有一声单调的亡音葬曲。

葬曲吹出,木砾和他的一千部下正在连弩风暴的覆盖之下。

是役,黑甲上将战千军之魔手长弓木砾,乱弩穿心而亡,所部冷箭游骑营一千精锐,旗号除,部旅灭!

“木砾——”图成欢悲怆高喝,高悬的心才刚放下,竟亲眼目睹,刚要为他扭转危局的至交袍泽,在一个照面中死于万弩穿身。

“杀,给我杀!”破军星心如刀绞,怒极大喝,“就是今日,把幽州城杀到鸡犬不留,给木励殉葬!”

“木砾…”看到木砾被乱弩穿身,跌坠马下的尸身,帅纛下的拓拔战也在马背上身躯一晃,爱将惨死,他此刻第一个反应不仅是心痛,还生出果然如此的遍体生寒,“这就是智了…一旦出手,必然直取要害…”

只是一眼,拓拔战就认出,暗藏在幽州右路军中的智,这个少年,无论藏身何处,都是他的眼底针,心头魇。

他曾不止一次的痛悔,为什么没有在兵变之前,先出手杀了这个少年,否则,这片广袤江山早已安然落于他的掌中,在智一次次给予他凶狠的反噬后,他还想过更多次,也许当日在上京城时,拼着屠下全城百姓,留下智的性命,才是最好的选择。

既是已谋反起兵,又何必在意那一点点名声?就算引来大辽全境百姓的仇视,又如何?只要没有了这个可恨又可怕的对手,他的百万黑甲,又有何处不可以铁蹄踏灭。

一子错,满局乱。

而这个对手,最擅长的却正是在乱局中步步紧逼。

这就是智了,只有这个少年,才能在以寡击众的战争中依然持有这压倒性的冷静,所以他的每一击都只为夺帅而来。

这就是擅谋者的傲气么?百万黑甲,又如何?

和横冲都一样,由始至终,智要杀的都只是他一人。

换成任何将帅,在这等以寡敌众的劣势下,都只会施予步步为营的谨慎,可就这是一场百万大军临城的大仗,在智和轩辕如夜二人的谋划中,竟然异曲同工的只把杀刃直指向他一人,这两人的布局都是如此简洁的,对决万百,却只施展这杀了他这百万军甲第一人的直接。

在智和轩辕如夜眼中,原来都视百万黑甲如无物,只盯准了他一人,一人抵百万,这又是何等的疯狂?

但拓拔战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疯狂确实是最恶劣的情形下,最好的一步杀招!

要说区别,那就是轩辕如夜以八千横冲都发起正面冲阵,而智却是以要奇袭来达到同样的目的,上万人的变装奇袭,深入腹心,实在是太大胆,太异想天开,可这少年就是用他独到的眼里和对战局的把握,令这异想天开步步接近。

此时,还以天大的胆略发动了这一击也许是有战史以来,规模最大,气势最险的刺杀。

此刻,这一击奇袭已近在肘腋。

射杀木砾后,没有任何停顿间歇,两千射天狼已迅速把乌黑锃亮的的弩弓指向了他的帅纛。

弩矢之前,只有最单薄的几十名黑甲军,刚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可就是这几十名冒死前来救帅的部下,也根本未及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拓拔战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不令一丝慌乱随着呼吸溢于言表,他不知道,呼吸之间,自己是不是就会迎来这无法遮挡的满天连弩,但这一刻,乃是他生平最凶险之时。

一代枭雄的本色于此时在拓拔战身上展现,他故意不去看那两千张黑色大弩,面对这样密集的连弩齐射,既然避无可避,不如镇定以对,所以拓拔战冷冷的移开视线,去看倒在地上,生机全无的木砾,他要用这痛失爱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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