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果然是个好机会。“忠源大踏步走出空隙,车玄甲几人攻左,他就持战玺向空隙另一端直捣过去,几名横冲将领里只有忠源这阵前刺客是在步战,可他这步战刺客如是孤岩,一嵌入空隙即磐石不动。
一看合围被捣开左右两道豁口,顿时便有上百名黑甲堵了进来。“我来断后!”忠源斜刺里横走几步,正挡在两处豁口之间,还向堵上来的黑甲军淡淡说了一句:“这些黑甲,正好给我陪葬。”
“别跟我抢,我来断后!“车玄甲因失血而灰白的面容已近黯淡,可喊声大得吓人,”你是阵前刺客,要拉陪葬,就到那帅纛里去找!“
横冲都几员将领你一言我一语的自顾自聊起了天,就这几句话说下来,苌庚,玄机子,车玄甲,忠源四将走马换位,正分守住四个方向,只轩辕如夜仍由甲士护于中枢,看到将一路杀来,这七杀将军象看到任性而血气方刚的子侄辈般,也轻轻叹了口气,他双眼环顾四周,把目光所及处,所有可能的变数尽收眼底。
黑甲后阵,几十万大军都被智的左右两路奇袭打了个措手不及…
黑甲前阵,因把握住绝妙战机的幽州军已占尽上风,几路人马锋矢般直插后方,显然,幽州军不但要再次扩大战果,还要回报横冲都的付出…
而黑甲军最精锐的几员上将战千军,似乎已察觉到了危机,正飞骑冲向帅纛,但此刻最接近拓跋战的,只有他这十几骑铁军。
轩辕如夜的双眼亮了起来,他一直深信,智能够把握住他这八千横冲都所创造的战机,给予黑甲军更沉重的一击,果然,这个少年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不但如他所想的接下了这场棋局,还走出了最强势的几招杀棋。看到不远处那一片骤雨狂飙的连弩,轩辕如夜笑了笑,真是想不到,智居然会把用于远攻长射的连弩当成近身突袭,不过也就是使在这不可预估处,才最大的发挥出了奇兵利器的作用。
轩辕如夜在马背上坐直了身躯,智没有辜负他的冀望,但他希望,给予拓跋战的最后一子杀招,还是能由他亲手来落子。
横冲都这寥寥十几骑组成的防守阵型本来就单薄,几名将领这一对话,十步重围内每一名黑甲军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可也正因为听得清楚,这些黑甲反而糊涂起来,横冲都似乎是要借护龙将的来势突围,可哪有这么光明正大当闲聊说出来的道理?难道这些横冲都已经累得失心疯,忘了自己还处于合围中?
一些脑子灵光的黑甲军开始察觉到不妙,横冲都这十几骑残军的确是早就被挤迫成了一堆,还勉强凑成一个狭小圆阵来做防守,可就这么个前后两柄长枪就能捅个对穿的单薄圆心,为什么就能挡住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攻防相杀,既然他们黑甲一方一直在全力进攻而不得,那是不是意味着,防守一方的横冲都未如表象一般,穷途末路?
还有这几名横冲将领,初陷十步合围时各个体力枯竭,气喘咻咻,只能蜷缩在阵心中,当外围甲士的防守出现疏漏时,这几人才勉强出手,格挡开攻进阵中的兵刃,然则在把这圆心小阵保持了片刻后,几名将领的气息已渐平复,和黑甲军兵刃相交时,招架的力道也渐增大,但体力既已得复,这几名横冲将领并未立即选择突围,相反,他们还是保持住坚守的架势,助守在外围的甲士分担四方攻势,可即使是在格挡兵刃时,这几名横冲将领也很巧妙的把握着力度,不肯耗费一分多余的力气。
如果这时有任一名黑甲上将在场,一定会立即向合围处的黑甲示警,横冲都随时会奋起一击,但黑甲军最精锐善战的上将都不在此处,所以眼看几名横冲将领越马换位到外围,合围的黑甲军都陡然感到了一丝无形的压抑,却不知压抑何来,变数将起。
忠源守在外围一角,他手中的战玺又一次展现了奇兵伟器的威力,这根巨大的黑色刀棍随手捭阖一扫,就能逼退十几名黑甲,有那么几次,他很轻易就能取下对方几条性命,但他的出手忽然变得只伤不杀,一扫断对方腿脚,立即转而攻向旁人,连伤十几名黑甲,他面前合围处空隙越大,而黑甲也只得分出人手,去搀扶伤者退下。
见自家几人的对话已诱使到黑甲军的惊疑,忠源又长声笑了起来,又用更响亮的声音喊道:“玄甲,不用跟我争这断后,该怎么打,听将军的!“
“好,听将军的!”车玄甲也笑着回应,这几个多年的袍泽早互通心意,这个时候,他们表现的越从容,合围的黑甲就越会惊疑不安。
于是,横冲都几名将领就在四周黑甲的虎视眈眈中,一起转头向轩辕如夜看去。
“还能怎么打?当然是老规矩了!”轩辕如夜把白骨枪旗向天一举,迎风挽动起来,随着他手臂的力量,绣有白骨山河的旗面环绕收拢,层层裹扎于枪杆,轩辕如夜右手攥柄,左手握紧了裹于枪杆上的旗面一角,这一收拢,一直随风招展的枪旗就成了一柄真正的铁枪。
“这一仗是为中原而战,也是为吾皇明宗陛下而战,既如此,当然就要按足了吾皇的规矩。“迎着几位老友的目光和黑甲军惊异的注视,轩辕如夜从容而笑,大声发问:“你们该不会忘了,陛下在以寡敌众时,最喜欢什么打法吧?”
“忘不了!”苌庚几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虽是满身血污,遍体负伤,可他们几人似是忽然触动到了久远回忆中最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