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彼得回来的时候,我正准备着摧毁我唯一的盟友,我存在的。
“彼得告诉我他和夏洛特的新生活,告诉我那些我从未想过的其他选择。五年来,他们从未打斗过,尽管他们在北部遇到其他人。另外一些人远离永无休止的战斗,相安无事地共同生活在那里。
“在一次谈话中,他使我相信了他的话。我准备要离开了,不知何故感到欣慰的是,我不必杀死玛丽亚。我陪伴她的时间有卡莱尔与爱德华在一起的时间那么久,然而联系我们之间的纽带根本不像他们之间那么强大。当你为战斗、为鲜血而生的时候,你所形成的关系是非常脆弱无力的,非常容易破裂,我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我与彼得和夏洛特一起四处游走了几年,逐渐感受到这种新的更加平静的世界,但是消沉的感觉还是没有消退。我不知道我出了什么问题,直到彼得注意到在我狩猎之后这种状况会恶化。
“我也思考着这一点。经过那么多年的杀戮与流血之后,我几乎已经丧失了所有的人性。不可否认我是梦魇,最令人毛骨悚然的那类恶魔,然而每次当我发现另一个人类受害者,我就会感到另一种生活的回忆带给我模糊的刺痛。看着他们睁大眼睛惊叹于我的美丽,我在脑海中会看见玛丽亚和其他人,看见当我还是贾斯帕·维特洛克时的最后一个夜晚她们在我眼中的模样。跟其他人相比,这对我而言更强烈——这种借来的记忆——因为我能感受到猎物的感受,而且当我杀死他们的时候我经历了他们的感情。
“你曾经体验过我操控身边人的情绪的方式,贝拉,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意识到房间里的情绪是如何影响我的,我每天都生活在变化无常的情绪之中,在我生命中的第一个一百年,我每天都生活在嗜血的报复中。仇恨是我永远的伙伴。我离开玛丽亚后,这种仇恨减轻了一些,但是我仍然不得不感受猎物的恐惧与害怕。
“这开始变得难以承受了。我变得愈来愈消沉,最后我慢慢地疏远了彼得和夏洛特。在他们那样的文明里,他们无法感受到我逐渐开始感觉到的厌恶,他们只希望远离战争的和平。我如此厌倦杀戮——杀害任何人,哪怕只是手无寸铁的人类。
“然而,我不得不杀戮。我有什么选择呢我努力减少猎杀的频率,但是我会变得非常饥渴,我终究会屈服嗜血本能。经过一个世纪的心满意足之后。我发现自律是很有挑战的,这方面我仍然做得不够好。”
贾斯帕沉浸在故事之中,秦牧也是也一样。最后他可怜的表情褪尽,变成一抹平静的微笑看向众人时。
“我那时在费城。那天狂风暴雨,我白天就出来了——那是我还不太习惯的事情。我知道站在雨中会引起注意,所以我就躲进了一个小餐馆,那里几乎没什么人。我的眼睛已经够黑了,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点,尽管这也意味着我很饥渴,这也令我有些担忧。”
“她就在那儿——等待我的到来,必然如此。”他轻声笑了笑,“当我一走进来,她就从吧台边上的高脚凳上跳下来,径直走向我,这令我震惊不已。我不确定她是否要袭击我,这是我的过去提供给我的对她行为的唯一解释,但是她在微笑,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感情好像是我以前从未经历过的。”
“你让我等了很久。”她说道。
“我没意识到爱丽丝早已又站在我身后了。”
“你低着头,像个南方的谦谦君子一样,然后说道,‘对不起,女士。”’爱丽丝想到这里大笑起来。
贾斯帕颔首对她笑道:“你伸出手,我握住了,也没停下来想一想我到底在干什么,在差不多一个世纪里我第一次感受到希望。”
贾斯帕一边说一边牵起爱丽丝的手。
爱丽丝露齿一笑:“我只是感到一块石头落地了,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呢。”
他们微笑着看着彼此过了很久,接着贾斯帕又望向我,脸上还挂着温柔的表情。
“爱丽丝告诉我她看见的有关卡莱尔和他家人的事情。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存在是可能的,但是爱丽丝使我感到乐观,所以我们就过来寻找他们。”
“也把他们吓得够呛。”秦牧说道,眼珠子骨碌碌地冲贾斯帕转了转,然后转而向贝拉解释道。
“埃美特和我出去狩猎了,贾斯帕出现了,满身都是战争留下的疤痕,还拖着这个小怪物。”秦牧开玩笑地推了推爱丽丝的胳膊,她一开口就叫出了大家的名字,而且知道我们的一切,还想知道她应该搬进哪间卧室。”
爱丽丝和贾斯帕异口同声地笑了起来,一个是女高音,一个是男低音。
“我回到家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到车库里去了。”秦牧摊了摊手,继续说道。
爱丽丝耸了耸肩:“谁让你房间的视野最好……”
他们都一起大笑起来。
“真是个不错的故事。”贝拉说道。
三双眼睛同时质疑她,是不是疯了。
“我指的是最后一部分,”贝拉辩护道,“贾斯帕与爱丽丝的幸福结局。”
“爱丽丝使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贾斯帕同意道:“这是我喜欢的环境。”
但是紧张中的短暂停顿无法持久。
“一支军队,”爱丽丝轻声低语道,“为什么你没告诉我”
其他人又变得聚精会神了,他们的眼睛都锁定在贾斯帕的脸上。
“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