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大雨不歇。
这方**的原始小界,偶尔有兽影耷拉着身子慢悠悠地前行,群鸟早收拾了平时的欢闹不知所踪,万物困意绵绵,生气不知蛰伏在哪个巢穴里打着盹儿,美美做着梦。只有祈雨的小精灵们生机勃勃,乐此不彼地嬉戏,吟唱。
少年可算恨死了这群讨厌的小家伙,只见他眉藏刀锋,眼含剑影,鼓着小嘴,双唇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分分合合,料想定是一翻枪林弹雨,幸好雨势浩大,这才让这方林宇落个耳根清净。
他背着晕厥的女孩儿已经走了有一段路程,泥泞崎岖的路让这个小小人儿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可怜这茫茫林海,别说村落,就连个避雨的地儿都不好找,也难怪了他脾气不太好。
“轰隆”
暮然,惊雷乍响,一道红光划破苍穹,只见黑漆漆的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血色荡漾开一道道晦涩深奥的纹路,组合成一幅诡异的画,那似乎是一片奇异的花海,海中央,一尾无鳞之鲤轻轻摆了摆尾,跳出海面,游向人间某处。
少年停下了脚步,被什么神秘力量牵引,眼神陷入了刹那的呆滞,他看着天际,嘴中喃喃重复着:“天鲤?无鳞?”
而此同时一道红线,在他身后某个他察觉不到的地方一闪而没。
画面惊鸿一现,天空便又恢复成深沉,漆黑的样子,他眼中也恢复了清明,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他继续嘟起小嘴,漫天乱骂着奔跑在这烟雨迷乱中。
大雨磅礴冲击大地,草木林野之间的一切声响都被大自然的浩大声势淹没,只剩下滴滴答答的原始音律呼唤着心灵的安宁。
“嗷呜。”
忽然,一声兽吼震惊了四野,终究隐藏在这荒野之中的不只是宁静,更多的是凶险。只见一尊庞然大物从丛草间一跃而出,挡住了这寻觅躲雨之处的两个小小人儿的去路。
那兽型似远古凶狼,额头有一枚奇异的标记。那标记和这雨天呼应,隐约有电光闪烁,似乎其中有一尊雷神在狂吼,它半伏着身子,赫然就有成人般大小。龇牙咧嘴,一双幽绿的眼睛尽显凶残本性。
好兽,胜雪长毛随风翩舞,雨不沾身,隐约似王者君临,盛气凌人。
这**的天气已然让小屁孩恼怒无比,眼见去路被拦,出现在他眼中的神情,不是惊恐,不是无措,反而是,愤怒中夹带微不可察的戏谑!只见他眼睛瞪得跟铜铃般大小,脸上火气汹涌,小嘴已经鼓成了一个圆球,无不在宣告着,小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少年迅速放下背上的女孩儿,丫丫乱叫一通,风雨凌乱,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便张牙舞爪地朝白狼扑了过去,其面相之凶残狰狞,比着那白狼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狼眼中出现刹那的错愕。不过,那也只是刹那而过,要想这小小虫子能吓住这兽中王简直是痴人说梦。白狼一声嚎,裂开锋利的牙齿,残忍之意愈加浓烈。它后腿一发力,冲着小孩儿扑咬过去。
狭路相逢,兽王狼爪一挥,这冲式凶猛的小屁孩便如断线的风筝嵌入泥地之中,奄奄一息,其脆弱让人不忍。
白狼落地,准备上前结束这脆弱的生命。谁知道,那眼看难逃魔爪的猎物居然从泥泞中站了起来,生龙活虎地叫嚷着听不懂的言语又扑了上来。白狼又是劈头一爪狠狠扇过去,小屁孩飞了出去,一头撞在一棵大树上,少年缓缓爬起,一声咳嗽,喷了老大一口血,精神萎靡,软到下去。
料想这回,这烦人的虫子定然只能等待着成为白狼的果腹之物。不曾想到,这小屁孩眼中怒火一燃,浴火重生,又站了起来。
“树了个叉,又挡小爷优雅的飞行路线。叫你挡,叫你挡。”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一撞把这小小的脑瓜子给撞傻了,他站起来第一件事,不是和兽王拼命,也不是逃跑。只是一个劲地对着那光秃秃的树干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甚为凶残,好似,这树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看的白狼也有些发傻,发傻归发傻,也不可能放过这口中食物。白狼作势再扑过去,谁知,小屁孩转过脸来狠狠地瞪了它一眼。那满含仇恨的凶光居然让这兽中王者有那么一丝不自觉的胆寒。
“叫你敢敲小爷的头,叫你敢吓小爷,叫你敢不给小爷好东西。”
这发狂的小孩儿,对着树一拳狠过一拳,一脚凌厉过一脚。树了个叉,这小孩儿嘴角还留着血的小孩儿居然有这么恐怖的力道,那可是一桩百年大树,用斧头来砍也得花费一番力气才能撂倒,没想到,被这小屁孩三拳两脚给虐成了两节。
看着那树干轰然倒地,白狼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地老剧烈了。这是刚刚被一爪扇飞的小虫子,开尼玛的玩笑。
这树的倒下似乎让小屁孩更加愤怒。只见他牙齿磨得嘎嘎作响,双袖一卷,环抱着树干,下腰,腿部一发力,伴随一声声稚嫩的叫喝,土地一阵阵战抖,天坑啊,啊啊啊啊。那树被连根拔起,丢向高空,差点砸死吓傻了的白狼。
事情还没结束,只见小孩儿原本站立的地方一道幻影闪过,白狼耳边传来了毛骨悚然的啃咬声,它循声望去,寒毛乍起,那凶残的画面差点真吓破了它的小小心肝。
红着眼的少年捶打着胸部,嘴角血迹斑斑,一会儿埋下头恶狠狠地啃食着树根,一会儿仰天发出发出稚嫩好笑的咆哮,凶残地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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