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寒有点意外：“你看得懂？”
“我家可是有一百个兄姐，我怎么能不学点皮毛，这座山树木青葱碧绿，水流淙淙，应该是明山。”
清浅嘿嘿一笑，流着口水：“山上还有那么肥的兔子，一看就很好吃，说明这里水土很好，简直是明山中的明山啊！”
风水学上看山势走向的最初阶段，常常把山分为“明山”和“穷山”。
明山林茂木盛，穷山树木枯竭，这是最粗略的一种分法。
清浅一开始说的还像模像样，后面就开始没个正经了。
夜星寒淡淡道：“这座山算不得好山，但有龙气护佑，龙气经西北流入，途径此地，受了荫庇，也就鸡犬升天了。”
清浅笑了笑：“怪不得这边的事物都如此有灵气。”
夜星寒点头：“凡事各有利弊，世上一切事物，包括人在内，都没有绝对平衡的五行。自然也就没有十全十美的风水，因此时移世易，岁月变迁，并非一成不变。”
清浅没有专精此道，听不懂很多风水术语，所以夜星寒说得很简洁。
清浅还想再问，却听夜星寒说了一句：“到了。”
两人停住脚步，在他们面前不远，多了一间瓦屋，掩映在婆娑树影之间。
破败不堪，在树叶边上露出的檐角灰暗晦涩，早就失去了原来的光泽。
瓦屋的大门虚掩着，看不清晰。
清浅张大嘴巴，半天回过头，看他的眼神满是复杂：“寒，我没想到你的趣味竟然变了。”
夜星寒推开门，咿呀一声，像极了电影里的鬼片开头。
入眼是一个小院，却是出奇的干净别致。
几棵参天大树屹立在院中，一张藤椅，一张高脚茶几。
上面还摆了两碟小菜和一双筷子，旁边躺了一条懒洋洋的黄毛狮子，正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甩着尾巴。
那头喵的一声，一只小猫从墙角跳下来，摇摇晃晃。
“你在这里等我。”夜星寒说完，走过去推开其中一间屋子的门。
清浅见了那一猫一狮就眼前一亮，挥挥手赶人：“去吧，玩得开心点。”
夜星寒：“……”
对这样一个人，面冷心冷的夜星寒也难免有无语的时候。
他进门的时候，一边回头看了一眼，清浅正蹲在那条狮子旁边，拿着碟子里的小菜在逗弄它。
“你来啦。”声音苍老嘶哑，却带了一股轻快和愉悦。
“我以为你不会再上这儿来的。”
夜星寒嗯了一声：“道灵。”
“这次怎么这么客气，转性子啦？”老人从里头掀帘子走出来，手里抱着一个酒坛子。
见夜星寒的视线落在上面，一边笑着说：“老了，泡点药酒喝，我可还不想太早去混沌见那些老家伙。”
“你身体还不错。”夜星寒顿了顿，“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没法解决，想听听你的意思。”
老人咦了一声：“你还有没法解决的事情？”
“是关于我的劫数。”
老人脸色倏地一正：“你碰到那个人了？”
夜星寒点头，淡道：“她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