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被父母亲带走了,他有长达两年的患病史,由于当初为了自保而抛弃温红娅和赵浩豪,让他回去以后陷入自责与愧疚之中,经过心理医生的治疗基本上已经康复,但是最近却又再度恶化。
席陆看着他离开,谁也没有办法想到,这个人会是席陆第一次见到那个意气风发,温和儒雅的江宁。
走出游泳池门的一瞬间,席陆想起了日记本上曾经自己写过的一句话,现在想起来应该是送给江宁的,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江宁的背影说道:“谁也没有怪过你,我们都是时候从回忆里面醒来了。”
江宁没有回头,席陆不清楚他到底听见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语,只是等到他回过头,看向陈芥的时候,才想起来俩个人已经全身湿透了。
陈芥坐在地上,身体不自主的颤抖着。
席陆看着她,低下头,轻声的说道:“对不起,那个时候没有救起温红娅,还把你一个人单独留下来。”
陈芥哽咽了一声,抬起头,沙哑着嗓子,拉住了席陆的手,她发就算是湿了,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说道:“没关系,席陆,真的,你不欠我什么,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你在我溺水里面冲进水里,拉紧我的手,我想或许我……不会活到现在……”
这是陈芥第一次谈起关于以前的事情,她的眼眶红着,告诉着别人她曾哭过的事实,她说,那件事后,张浩豪和赵星搬家,江宁因为病情需要和父母工作原因也转学,唯一和她还在一起的就只有席陆一个人。
“红娅就是因为要帮你过生日才会溺水的!你为什么不救她!你不是游泳很好吗?为什么偏偏死得就是我的孩子?”温红娅的母亲嘶吼着咆哮着朝她过来时的模样,让她至今都无法忘怀。
就算是温红娅的父亲一直阻拦着,陈芥的父母紧抱着自己的孩子,温红娅母亲的手指甲还是划破了陈芥的脸颊。
“为什么死得不是你们?”温红娅的母亲原本是个温柔可亲的人,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头发凌乱在路边嘶吼的疯子。
她因为打击太大而精神失常。
陈芥把脸埋在母亲的胸口,听见母亲不停的说着:“没事了,没事了,闭上眼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想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这句话,可是耳边却一直想起温红娅母亲的声音。
“为什么死得不是你们?”
“去死,去死,都是因为你们,我的孩子才会没有了。”
“去死!”
温红娅的母亲最后是被其他人拉走了,陈芥被一群大人拉走,让她待在房间里面好好休息,她躺在床上,眼睛睁大。
就算是外面投射出的是阳光,却觉得浑身冰凉的还如同泡在海水之中。
如果一开始自己就坚决着态度,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拉着温红娅,坚决的说不,是不是现在红娅他们还会和他们一起玩?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能坚持的久一点,早点发现红娅他们的情况,是不是就不会想现在一样痛苦?
她捂着脸,无数个如果,可惜……可惜……并没有如果……
陈芥在家里待了半个月以后去上学,她察觉到周围的孩子慢慢的似乎疏远了自己,她本来就不是开朗人,便变得更加沉默。
“温红娅溺水,陈芥为什么不去救她?”
“陈芥和席陆他们游泳不是很好吗?他们如果想要救温红娅的话,一定能救上来吧。”
“你们知道温红娅的妈妈疯了吗?她说是陈芥和席陆他们弄死了温红娅。”
“好恐怖……”
陈芥站在教室门口,慢慢的走了进来,她看见坐在角落的席陆,把头埋在了手臂上,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自己在被排挤的同时,席陆也遭遇了和自己一样的状况。
过去会一起上下学的朋友,现在全部避之不及,看见她就像是看见了霉菌一样,她常常留在最后一个走。
等到人全部离开的时候,她才刚把头埋在手臂上,放声的大哭。
她听见了响动声,抬起头便看见了半路折回来的席陆,席陆看见他,眼睛暗了暗,他默默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拿起了放在书桌上的本子,低着头,走过来,说道:“对不起,陈芥。”
陈芥哽咽道:“席陆,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席陆说:“没有救起红娅,最后还让你溺水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眼眶也红起来,陈芥一度以为席陆和自己比起来,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他不在乎那些人的话语,也不去刻意留意那些人的疏离,安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他仿佛就像是没有经历过那次事件一样。
她一直这么认为。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席陆和自己一样,都很痛苦。
她说:“没关系,那个时候如果是我的话,也会去救红娅的……”谈起红娅,她的声音又开始沙哑起来。
一双小手抓住了她。
对上席陆通红的双眼,俩个人看着对方,席陆说:“红娅永远都是我们的朋友,他们说的不对,陈芥你只是想要我们好好玩,谁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不喜欢我们,就不喜欢吧,我想像红娅一样,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那个时候,陪着陈芥撑过来的是席陆。
直到升上初中以后,这件事也渐渐淡下来了,而席陆的性格之所以会变成之前那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温红娅的母亲。
初中时候发生过一件事情,席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