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安顿什么,城里得知消息的人都开始外逃了,现在北贡王没有攻打我们这里,能逃的就尽量逃,等他功打到这里,再想逃就没路子了。”人家北贡王可不需要一个空城。
“逃难,这至于吧。”朱微安是没往这方向想过了,和平的过了二十几年,突然跟她说要逃难,这不是说笑吗?
“反正城里那些大户人家,听到消息已经开始往北逃了。”
“不对啊,北边不是在打仗吗?”
“你消息不通,北边虽然在打仗,但是我们大部分的兵力都在那里,短期之内,那里不会有危险。南边虽然看似安全,可是兵边不足,北贡王迟早会攻到那里,直进皇城的。”
“不对啊,北边都在打仗,北贡王那里这么多兵力?”虽然她一个普通老百姓,不了解这些大人物的私兵,但也知道一个王爷的兵力,不可能跟一个国家的兵力比。
“上次征兵的时候,第一次是朝廷征的,可是接下来的,都是北贡王征的,虽然人手没第一次多,但是人家物资充足,北边正在跟夷国打仗,这军队不能退,可不就剩北贡王的兵力最大了吗?”
朱微安似是理解了,但是这种大事她是不了解其中的内幕了。官府的征收公告,怎么就成了北贡王的了,还有更严重的。
“那我们被征出去的牛马,还能还回来吗?”
“你还想着这一点,要是他们谋反胜了还好,要是败了,物资是我们支缓的,你还想有好日子过?”虽然他们不是自愿的,可是这物资是他们出的没错吧。有时候人家才不问原因,只知道结果。
胜了还好?
“要是北贡王真的胜了呢?”天家的事,跟她们小老百姓没多大的关系吧,就算换了一个人当政,总不可能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国家败光。
“真的胜了,谁知道会不会胜。再说了,真的打仗的话,还不知道要打多少年,安稳的日子这才过了几年啊!”当初逃到这边,是因为这边没有战乱,还算是一片安宁的土地,可是这世间没有永远的净土。
“不对啊,第二次招的人,可是那些奴仆,身家都压在主子手里呢,怎么可能会跟北贡王反?”她家几个家仆,也跟着去当了兵,他们的家眷还在她手上呢。
“只要利益够大,有什么比翻身做主人再吸引人。反正外头是这么传的,带头的正是那些奴仆,就专门对自己的主家下手的。”还拿捏人家的家眷呢,正是因为被人拿捏着,更想把自己的命抓在手里。
“那……那我们也不至于要逃难吧?北边还在打仗呢。”没到迫不得已的情况,谁会逃难出去。
“不逃,我们这里劳动力低下,你看这回交税,要交那么多的税已经很为难了。”要是这仗一直打,这税只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种出来的,还不够交税呢。
这回交的税是高,但交完税以后,剩下的粮食也够他们一家的口粮,根本不怕交了税后没粮吃的。
“就算税多,我们家地多也不怕。”
“你以为这地方就我们一家,我们够吃就行了?想想那些劳动力不够的人家,这庄稼都烂在地里了。这次交税,日子还能过得下去,用的是以前的存粮,只要这种税收多收一次,你确定不会闹饥荒?”
怎么就闹饥荒了?从打到大都没有埃过饿的朱微安想不明白了,这情况什么一下子就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人一但饿急了,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就算我们家有粮,也挡不住千千万万的饥民的。”他当初逃难的时候,为什么逃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离水灾近的地方,早被饥民抢劫一空了。
“可是的可是……对了,北贡王难道会坐视不管吗?”
“任何时候,都不能指望别人。当初要是我们一发水灾,朝廷就进行救灾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背里离乡的逃难,等水一退,我们回原籍就好。那些上位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地,那管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死活。”人家只管打仗,打赢了就为王,输了就什么都不是。他们这些老百姓,只要和平的年代,才有安顿这个词。
“要不,你去跟我爹商量一下吧。”这种大事,她真的作不了主。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他们城里,了解最多的事情,不过是家里的生计,国家大事她不了解,出了这种大事,她脑子里一头的雾。
朱大富近年年纪大了,女儿又是能赚钱的,每个月给的养老钱,足于让他不再为生活奔波,这些年,虽然学堂他没有关闭,但也跟关差不多,他的学堂如今只有几个孙子再就读,虽然比以前闲,但教书的时候,却比以前用心。
对于城里发生的事,他多少听到一点消息,但毕竟住在乡下,有些消息不够灵通是真。
“北贡王要谋反的事,我是有听说,但是我们一个普通老百姓,并不会碍到他的大业,我们跟北贡王无怨无仇,他不会专门针对我们,所以逃难这事,不可能。”现在还能过得下去,谁会傻到听到风声就逃难。可以肯定,已经逃难的那些人家,要么是北贡王的敌家,要么就是胆小鬼。
他们是普通老百姓?好吧,以前他们是普通老百姓了,可是这些年赚下的家业,足于让普通的人眼红,如果军队缺资金了,他们这些大户就得出血了。
“谋反与否我们只是听说,但是还没有开始,这物资我们就得上交了,真让他真的开打,你觉得我们家真的能安生?”娘子养的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