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京琼摇了摇头,同样小声回道:“你知道的,我向来不会作诗。”
陆五娘皱了皱眉头,替她出主意道:“要不,你将七哥那日在上巳节为你作的诗拿来写?”
苏京琼粉嫩的脸蛋瞬间爆红,她羞赧的低声道:“那怎么能一样,表姐你快作诗罢,我一会儿便能想出来了。”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苏京琼在心中品了品这句话,心里抑制不住的冒出了丝丝甜意,那时她醉了酒,陆之垚作诗时她虽记在了心中,在当时却有些思维混乱,并不理解这句诗的意思,回了将军府醒了酒后她才明白这首诗中所表达的是少年慕艾。
七表哥是欢喜她的。
面上的红晕持续在燃烧,苏京琼只觉得双颊发烫,她双手捂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闷的很,我下去透透气。”
因为凉亭并不大,因此侍女们皆守在了凉亭外,彩云见苏京琼一个人从凉亭里出来还双手捂着脸,便连忙迎了上去:“娘子怎么了?”
苏京琼放下双手,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我下来走走。”
“你方才听清了他们读的是什么了么?我们去窗户边看看学堂里是什么模样的罢?我好奇的很。”
彩云跟在苏京琼身后,苦着脸道:“娘子,这样不好吧,卢家毕竟不是将军府,这样太失礼了,若是再被奴仆看了,更是难堪。”
苏京琼撅了撅嘴:“那便只靠近听一听,我只是好奇学堂里上的什么课罢了,又不是偷鸡摸狗做的下流事儿。”
彩云连着呸了好几声:“什么偷鸡摸狗下流事儿,娘子从哪里学的这些话,以后可万万别再说了,夫人听了定会责怪您不学好的。”
苏京琼敷衍的点了点头,她前后看了下院子,院子里并没有人在打扫,只有一个看守院子的婆子伸着脑袋看:“哪家的小娘子?可是刚刚与大娘子一块儿过来的?”
彩云应了一声:“妈妈好眼力。”
她凑上前给婆子塞了个荷包,那婆子手一转便塞进了自己的袖口里,面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她在这院子里当差了十几年,一点捞油水的差事都没有,一年中主子们打赏也不过是一两回的事儿,今日手中得了银子心里也不由得乐开了花。
因此便将脑袋缩了回去,理了理衣裳连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小娘子怎么这个点儿才过来,已是快下学堂的时候了,若是想上学也只能等明日了。”
“快下学了?”
那婆子点了点头,苏京琼后退了两步:“既如此便明日再说吧。”
她转身要走,步伐也迈的飞快,像是身后有人追一般,彩云只好快步追上她。
“娘子走慢些,莫要摔了。”
苏京琼苦着脸一时间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么,再加上又不会作诗,因此她便坐在湖边的石桌上,离的凉亭远远的。
石桌上摆了一个白瓷**,里面插了两枝花枝,上面的花朵娇艳欲滴,她伸手摘了一朵花瓣下来,惆怅的叹了口气。
彩云跟在她身后不由得出声询问道:“娘子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苏京琼摇了摇脑袋:“我也不知,烦心事有很多,仔细想想又仿佛没有。”
她在石桌边坐了一会,学堂也下了学,陆之垚与卢家二郎一块儿出了学堂,远远的便见凉亭那边守了一堆的侍女。
他与卢家二郎打了个招呼便往凉亭那边走去。
卢家二郎伸手拽了他一下,也不知说了什么,又回头与几个小郎君说了几句,一群人便往凉亭走去。
凉亭外面围着纱幔,只看得出里面坐了人。
陆之垚看了一眼侍女,其中只有顾芝却并没有彩云或是彩衣,他顿了下脚步,环顾了四周,才看见坐在远处湖边的少女。
卢二郎已经喊了一嗓子,卢蓁禾令人揭了纱幔让他们进凉亭,陆之垚却转身去了湖边。
既有外男进了凉亭,即使都是自家兄弟,为了避嫌,卢蓁禾也得使人将纱幔绑起来。
这纱幔一绑,视角也开阔了起来,众人便远远的坐在看见湖边的苏京琼与陆之垚。
陆五娘连忙解释道:“琼娘与七哥有婚约在身,私下见面并不越矩。”
卢蓁禾轻笑了一声:“好了,他们见面必定是有缘由的,我们在此处偷看反而不好。”
她招呼着大家一块儿坐着点评方才所做的诗句。
陆之垚走向苏京琼时,彩云便与苏京琼说了,苏京琼回头却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远远的便叫了一声七表哥。
陆之垚面上带了笑,令彩云下去,彩云看了眼苏京琼,苏京琼便让她去找之前那个婆子烧一壶茶来。
彩云走后,一时间湖边只剩下他们两人,苏京琼有些拘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等着陆之垚开口。
陆之垚想起早晨苏京琼的异常,心中觉得很是不对劲,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他自认对小姑娘还是很了解的。
再加上一路上小姑娘明显对他敞开心扉,对他即使有不满,或是心中受了委屈,在自己面前向来不会憋在心里,或许她自己尚不自知已经将他与其他人划分了开来,可在他眼中却看的分明。
今早见面却对他躲躲闪闪,若是面带羞意尚可认为小姑娘是开了窍,可面带漠然那显然是对他生了误会,而且还是不愿多说的很大的误会。
因此陆之垚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