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媳妇骂街,爷们儿们则坐在一旁静静等待,因为处于优势,那自然是不慌不忙,甚至有人还拿出了旱烟,不慌不忙的裹上,然后享受的抽着。
自家媳妇估计好久没这么放飞自我了,那就让她们先飞一会儿。
过了许久,骂声终于停息,郭去大伯娘作为胜利者,仰头挺胸的扫视战败的三人,然后看向郭去,叉腰抬头高傲的道:“小明啊,给大伯娘舀瓢水来,有点渴。”
这话听起来让郭去突然想起后世斗图时经常用的一张图,图上的字是:“艾玛!可把我牛逼坏了,容我叉会儿腰”。
想到这里,郭去忍不住笑了,他大伯娘此时的动作,可不就是那张图那样嘛!
笑过之后,他听话的回屋舀了一瓢水,端出来递给自家大伯娘,心中想着平时大伯娘都不是这样子的!不禁有些惧怕,以后若是自家媳妇儿也这样生猛,那可咋办呀!
十岁的他,此时不知不觉间就有了烦恼。
“好了,吵也吵过了,现在来说说正事了。”村子里年纪最大,辈分也最高的老人,在石头上敲了敲烟枪,待众人都不再说话后,这才道。
前文所说的村子,并不是指一个村,而是指村寨,只是一个村的一个队,这位老人正是村子的队长,叫黄大洋,大是辈分。
既是队长,那自然是很有威望的,他说的话,最是公正不过了,所以村里绝大部分人都信任他。
“国平,你是大哥,你自己说,长江你们到底养不养?不养那就把土地交给村子,每家轮流办庄稼,轮流养长江,以后长江老去了,土地就归村子里的所有人。”
“爷,不行啊!这是老父亲的地,怎么能交出来?反正我是不会交出来的!”
“不交出来也行,长江由你们三兄弟养,事先说好喽,若是他没饭吃,还去街上捡垃圾吃,那就别怪我带着村人,把你们三人绑了送到派出所去!”
“你们不是要长江叔的工钱吗,只要你们承认养他,工钱我立马就给你们!实话告诉你们,我现在很缺人力,说不定以后还会找长江叔帮忙背废品,那钱工钱应该会很多的!若是不养,以后也别来我家里,我家不欢迎你们这样的人!”郭去是真想长江有一个好的晚年,所以选择补了一刀。
也许是在计较其中得失,以国平为首的三人陷入了沉默。
“他长江才多少地?人又是个傻子,他的地我不要了!你们爱怎么分怎么分!”长江的三哥受不了了,选择放弃土地,说完就转身离去。
“我也不要了!”老二也选择离去。
这下只剩下国平还在纠结,结果被他老婆掐了一下腰间,结果也选择了放弃。
土地很少,于长江的“亲”哥们来说,养长江,那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长江们总共五兄弟,长江最小,他四哥在省城当教师,其余三个哥哥尽数在村里。这么多人口,那分到的土地自然就少了。
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好人,坏人,有孝心的人,没有孝心的人,重视亲情的人,漠视亲情的人……
而长江的三个亲哥,恰好就是没有孝心,漠视亲情的人。
当年他们父亲病重,都没有人愿意把人送去医院,甚至在其病重期间,饭菜都不给老人做,老人吃的是馊了的冷饭,由此可见一斑。
“好了,以后长江就到各家轮流吃饭,然后他的土地,每家种一年,有谁不同意的吗?既然没有那就这么决定了。”
还是那句话,这世上什么人都有,长江的亲哥们属于一种人,而其他村人则是与他们相反的人。
这真是讽刺啊,长江的亲哥抛弃他,而血缘淡薄的村人则帮助他,可真够讽刺的。
人群散去,老爷子点燃旱烟,默默的抽着。郭去抱着丫头坐在一旁,逗着丫头。
“你不怪我多管闲事吧?”
郭去想不通,老爷子会说这句话,“啊?不会啊,我就不说那三人。”
“长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很机灵,就是有些调皮了,经常偷偷把别人家的猪放出来。”
“后来他傻了,当时他父亲还在,那还没什么,可是自从他父亲病重,他不得不去捡垃圾吃,我每次见到了,都无能为力,那时你奶奶也病重……”
“都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
“下午去收废品吧,你爷爷我虽然六十多岁了,但力气还是有的。”
“不行,万一再受伤了怎么办?”郭去想都不想就拒绝。
“趁我还有力气,让我多帮帮你,再等几年恐怕我就有心无力了。”
“还是不行!以后你要多休息,不能太累着了,你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别操心这操心那了。我能赚钱养家的,等明年,把地全都放出去给大伯吧,他正嫌地少,不够种庄稼呢。”郭去把丫头放在地上,让她自己去玩,转身认真和老爷子道。
“不行,我闲不住,怎么也得给我留点地,让我种点菜,养养猪,再说,地租出去了,家里的那五头野猪仔咋办?让我养猪吧,过年时也能吃上猪肉,也能熏点腊肉,街上的猪肉实在太贵了,听说马上又要涨价呢!”
郭去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以后顿顿吃肉都行,可是转念一想,的确是要给老爷子找点事情做,不然他会很无聊的。
时间就在爷孙两人的谈话过去,这是重生以来,郭去第一次和老爷子谈这么久,他感觉很温馨,这温馨把他内心的浮躁全都洗刷干净,归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