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刚把手里的钱数了又数,仔细确认是四百块钱后,把多余的钱拿在左手,右手的钱递给黄二道,“这是四百块钱,你数数。”
黄二接过钱后,也仔细数了有数,确定后,这才道,“合作愉快,另外,祝你们生意兴隆。”
“哈哈,你的确得祝我们生意兴隆。”郭去有些高兴,说了句有深意的话。
“哈,是的,确实得祝你们生意兴隆才行。”黄二很快反应过来,也笑了。
“麻烦你们留个人和我一起看着一下,我大伯去买车票。”
黄二点了点头。
郭去大伯快速的往车站里走去,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小明,好像没有车票了,怎么办?”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家宾馆住都怕晚上被人撬门,所以必须回去,“大……,爸,你去和司机谈,就说我们要回七星县,可以在车站外面坐车,价格按照车价来,不能被他敲了,他肯定会收我们的。”
这年代里,甚至再往后十年,超载都是常事,前世郭去去外边念大学,为了节省钱,他甚至藏身于长途汽车上装行李箱的地方,一待就是好几天,困了就躺在行李箱上睡觉,醒了也得睡觉,因为那里没有光。
至于容易出车祸的问题,说真的,对于这些跑惯了乡路的老司机们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去规避危险,而且路况又不好,车速自然不敢开太快,只要不快,随时都能刹住车,肯定是没问题的。
郭刚再次转身去了车站,这次时间有点久,二十分钟后回来了,然后把行李袋,提到对面黄二的兄弟摆地摊的地方,就在那里抽着烟等待着。
好在这次运气不错,由于已是下午五点多了,回去的人不多,虽然座位坐满了人,但过道里倒是还有许多座位,在司机那里交了钱,又各自领了一张小凳子,然后坐在过道里。
车子缓缓启动,出了红色城市不久,就又开始左摇右晃起来,坐在过道里的人急忙调整屁股,后背靠在车椅子的侧面,两只脚则蹬在另一边的椅子脚上。
摇啊摇,晃啊晃,就像荡秋千,但却比荡秋千苦多了,由于看不到车窗外,也不知道到哪里了,更不可能分辨东南西北,不一会儿就迷失了方向。
事先已经和司机说好了,车子要经过三元乡,他们要在三元乡下车,所以倒是不用担心坐过了。
时间流逝的非常慢,每一分钟都是折磨,因为为了不让自己被晃倒,坐在过道里的人都得用力稳定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摔倒,路途中时常有人因为时间太久,而导致大腿抽筋,不过没办法,想要快点到家,这点苦还是必须得吃。
从红色城市到七星县,一百六十多公里,要八个小时。车子中途要经过三元乡,而三元乡到七星县有四十多公里,也就是说,郭去和他大伯只用受六个小时的折磨就可以到家了。
车子速度再慢,也终有抵达的时候,下车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路上漆黑一片,街上零星亮着几盏灯,幸好两人早有准备,去时兜里装了一根电筒,电筒是上电池的电筒,由于电池没多少电了,电筒光显得格外昏黄。
这大半夜的也找不到人帮忙,所以把两大袋子服装挪到供销社的出租屋里的任务,全都交给郭去大伯了。
两百多斤重的袋子,郭去大伯一手提一个,走个几十步就要放下来休息一下,就这样歇了两三回,总算是把袋子提到了供销社房子的门口。
此时由于两人走了较远的路,引起了街上的狗的注意,先是零星的狗叫声响起,最后演变成整条街几十只狗此起彼伏的狗吠声。
估计街上的人们今晚要失眠了。
郭去敲了敲房门,不到一分钟门被打开了,郭父提着煤油灯走了出来。
“这么晚才到?怎么样了?”
“买了两百套衣服,先试着卖一下,若是生意还行的话,下次我叫吴老三开着货车去。”
郭去大伯一声不吭的提着一袋进屋,另一袋郭父想提,可惜纹丝不动,看来他的身体状况还是有待改善啊。
郭去上前帮忙,两人也不过刚刚能够挪动罢了。“算了,还是等大伯来吧。”郭去苦笑着看着自己的手,坐了六个小时的车,双手一刻不停地抓着座椅,现在完全就像是干了六个小时的农活一样,两只手完全使不上劲。
此时实在太累了,两人也不打算回村子了,和郭去父亲一起,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好在这时候,天气还是有些炎热,被子也不用盖,毕竟是秋老虎,虽然蹦跶不了几天了,但依旧在蹦跶呀。
第二天早上,两人睡到了八点才起床,这是平时不敢想的事情,因为农村奉行的是“天黑就睡,天亮就起”,由此可见,昨天是有多累。
至于郭去他爸,如今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天不亮就起床回村去催工人们,先给他们每人做了一碗挂面,待他们吃完后,就催促他们快些去宅基地或开山碎石处干活。
他爸完全就是一个压榨工人劳动力的“资本主义”形象,想都不想就知道他这父亲深得老爷子真传,甚至比老爷子还要厉害。因为至少老爷子不会因为心疼工钱,而天不亮就去叫醒工人。
郭去有时候听着工人们的抱怨,只得一边安慰工人,一边忍不住想直笑,那是开心又快乐的笑。
同时也感觉生活特别美好,因为他的父亲真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