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迎上來的人,是一个中年女人,上身是一件天蓝色开司米勾织而成的外套,下面是一条米色直统裤,显得利落大方、精明能干的样子。虽然是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在,只是面孔上多了几份憔悴之色,才让她减弱了几分颜色,如果不是这样,也算得上是一个典雅美女。
从此人的装束來看,应该说是一个生活在上流社会里的名媛贵妇,从生活的圈子來看,不应该与自己发生什么交集才对,任笑天搜索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好象从來沒有一丝有关对面这个女人的印象。
“大姐,你是找我吗?”不管好歹,礼节上前,这是任笑天秉承的习惯。
“如果你是文莱派出所的那个所长任笑天,那我就沒有找错人嘞!”中年妇女也会说话,一句话就把自己要找的人给说得清清楚楚。
任笑天听了以后,直是在揉鼻子,对方找的目标沒有错,可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中年妇女,会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呢?任笑天还是十分客气的打着招呼说:“大姐,我就是任笑天,请问,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对方也不客气,直接就点头说:“任所长,我就是特为找你而來,能不能请你抽出一点空,听我说上几句话!”
任笑天的眉毛扬了一下,特为找自己而來,现在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上自己的门呢?派出所的工作不可能,赵长思最近沒有惹什么祸,钱小祥那一块,可能有人会不死心,也已经有了消息传递过來,但不应该是这样一个女人找上门來,更不可能是用这种有求于人的口气在说话。
“好,我们到这儿的茶馆坐上一会吧!”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听一听情况再说,只是站在路边说放,显然也不太适合,任笑天在前面领路,把那个妇女领进了路边一家专门让人喝茶的小茶馆。
这种茶馆,大厅是专门让人喝茶、打牌和下棋,小包间则是让人品茗、谈话,有人想谈生意,也经常光顾这种地方,图的就是一个清静,任笑天和老板打了一声招呼,开了一个小包间,很快就泡上了两杯绿茶。
“任所长,李瘸子是我家的远房亲戚,我是受他指点而來,瘸子哥说你是个好人,是个有正义心的好人,只要找到你,我家的事情就一定会能成的!”送茶的店老板刚一退出去,中年妇女就开宗明义的说出了來意。
噢,原來是有人介绍而來,任笑天抿嘴微笑了一下,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助呢?除了我刚刚才接到手中的这么一起案件,应该沒有其他的事情嘞,姑妄听之,姑妄听之,汗,只是时间有点不巧,丹丹姐还在那儿等着我哩。
任笑天揉搓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淡然一笑说:“大姐,既然这么说,大家就都不是外人,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
“任所长,我是滩涂局副局长戚得标的妻子,我叫宁丽,在税务局办公室工作!”宁丽方一做完自我介绍,泪水就‘扑扑’地流了下來,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取出手帕擦拭了起來。
“大姐,别急,慢慢说,不管有多大的事情,我们都是可以交流的!”任笑天本來是准备给对方递几张餐巾纸过去,只是看到对方有了手帕,这才将手又缩了回來。
说话的同时,他的脑海中也就展开了剧烈的思索,猜得果然不错,对方是为着自己刚刚接手的案件而來,彭中云刚刚交给任笑天复查的案件,就是一起滩涂局领导合伙贪污专项基金的案件,宁丽的丈夫,是分管这笔专项基金的副局长,也是这起案件的主犯。
消息传得真快,案件刚刚到了任笑天的手,外面的人就知道了是谁接手承办案件,而且就迅速地找上了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消息能保得住密呢?任笑天不能不为对方的信息灵通而佩服。
尽管是这样,任笑天还是不动声色地接待了对方,也许,这就是让自己尽快找到案件真相的捷径,他也不接话,只是默默地为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静静地观察着对面的女人。
宁丽应该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女人,不但是人长得美,而且很有一种气质美,一颦一笑之间,都充满了魅力,这样的女人放到任何一个场合下,都应该是一个引人注意的亮点。
此时看起來有点憔悴,而且是在流泪,却一点也不失大家风范,尤物,绝对是一个尤物,任笑天得出了这样的评介,宁丽擦拭了一下眼泪之后,哽咽着介绍起了情况。
分管滩涂专项基金的副局长,叫戚得标,本來只是滩涂局的一个技术型中层官员,只是因为动乱前毕业于燕京大学,碰上了要大力任用知识分子的好时候,才被破格提拔为副局长。
如果不是那阵文凭风,打上八鞭子,也不会轮到这种书呆子当上局领导,尽管是上了位,也沒有能够掌握实权,从局领导的分工上來说,只是管理滩涂建设的规划之类务虚工作,也算得上是坐冷板凳的局长。
从高层领导來说,对滩涂这一块的工作,还是比较重视的,每年都有一笔不菲的资金拨下來,用于滩涂的长远发展,这本來是一个香馍馍,几个局领导都在抢着要这笔资金的管理权,说什么也不会落到戚得标的手中。
谁料想,由于僧多粥少,相互争得脸红脖子粗,一个不让一个,身为一把手的局长汪哲军有心独揽大权,却又担心会引起集体反弹,到了最后,他灵机一动,就把管理权交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