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电话的拨号声响了沒有几下,就被人给接通。
话筒中传中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标准的京片儿:“你好,这里是京城周家,请问你找谁!”
等待的时间虽短,任笑天抓着话筒的手,却已经流出了汗水,周爷爷,你真的是我的外公吗?还有那个周叔叔,应该是我的舅舅吧!我应该怎么來称呼他们呢?
听到电话一接通,任笑天也顾不上再去胡思乱想,连忙接口说:“你好,我是海滨市的任笑天,想给周爷爷和周叔叔拜个年!”
“任笑天,,噢,你稍等一会!”接电话的男人似乎楞了一下,迅即又反应了过來,招呼了一声以后,就放声叫唤了起來:“爸爸,爸爸,海滨的小天给你拜年來啦!”
“什么?什么?你说是谁给我拜年!”一个苍老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來。
“爸爸,你慢一点,不要急!”
“爸爸,电话一定是小天打过來的!”
话筒中的声音很杂乱,显然电话机旁的人不少,也难怪,这大过年的时候,哪家不是老少会齐,三代甚至于是四代会合的大团圆,此时任笑天的一个电话,显然是打乱了周家的会餐活动。
乱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一下子静了下來。
“是小天吧!”电话中的声音。虽然略显苍老,慈祥之中带有温和,细细听了下來,也不难听出话中有一丝激动的气息波动。
任笑天一听,赶忙肃然回答说:“爷爷 ,是我,我是小天,给你老拜年啦!”
在这之前,任笑天还在为如何称呼的事情而感觉郁闷,感觉纠集,到了正式和周老通上话时,一声‘爷爷’很自然地就脱口而出。
“好,小天好,爷爷为你高兴!”周老在电话中呢喃着,等了二十多年,才算是等到了外孙的声音,作为古稀之年的老人,怎么会不激动呢?
“爷爷,我给你拜年,我们在海滨的这么多人,给你老拜年了,祝你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任笑天看到赵长思急得额头冒汗,又是挤鼻子,又是弄眼睛的,不知是什么意思,灵机一动,也就代表着大家给周老拜起了年。
赵长思这么急的原因,是因为在他结婚的时候,那两份贺电可是给他长了不少脸面,碰上这种拜年的机会,哪能不顺便给老人说上几句吉祥话,只恨自己凑不上去,只好做着鬼脸让天哥给代劳啦!
周老听到任笑天如此乖巧的说话,老怀大慰,连连回答说:“小天,你能过得好,爷爷就开心啦!”
爷孙俩就这么在电话中聊了几句,过了一会,周绍松又把话筒给接了过去,除了夸奖了任笑天几句外,还发出了正式邀请,让任笑天在明年的中秋节到京城來玩。
让我去京城,搁下电话的任笑天,过了好久都沒有回得过神來。
这算什么?算是给我正式揭开底牌吗?他虽然早有精神准备,也一直在盼望着早点知道其中的内幕,可真的听到周绍松的约定时,还是会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当天晚上,还有后來的几天,任笑天一直都在脑海中反复思考和消化周绍松的邀请,在这期间,他的名字也在反复被人提起过。
灞桥镇区小学的吴校长家,全家人都团聚在桌子周围吃团圆饭,与往年不同的情形,过去是烧上两盘咸鱼,再加上一大碗骨头汤就成,今年不但有了肉,还有了鲜鱼和蔬菜。
“爸爸,好大一块肉,真香!”吴校长的儿子,有种狼吞虎咽的样子,难怪孩子会这样,好多年了,家中从來沒有这么放开让自己吃过肉嘞。
“孩子,慢点吃,吃完了,爸爸再给你捡!”吴校长疼爱地又给儿子的碗中捡到上了一块肉,接着,又给自己的父母和妻子各自捡了一块,说:“吃,大家都吃!”
“吃哩,吃哩,孩子他爸,做梦也想不到,今年会过上了一个肥年!”妻子也给吴校长碗中捡了一块肉,这些日子里,她虽然累了一些,却明显精神了不少。
吴校长听到这话,举起了面前的酒杯,说:“能过上这种好日子,全都亏了任区长耶,过了年以后,我们手上有了钱,就去市区帮爹妈好好地检查一下身体,任区长给我说了,让我不要担心,市里解决不了,就到军区总院去,他在那儿有朋友!”
“真的吗?儿子!”吴校长的妈妈有点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那还能有假,你们听说梁队长了吧!就是任区长给打了一个电话,人家那些老军医全都上了场,不但是帮助看病,还给免收了全部费用!”
“儿子呵,真要是这样,我和你妈妈还能多过几年哩!”
“放心,一过了年,我就來找任区长聊这个事,现在,我们什么都别说,就是好好喝酒!”
“对,我们一家都來敬任区长一杯酒!”吴校长的爹妈也举起了酒杯。
今年过年,在市区卖卤肉的李瘸子也破例的回到了乡下,自从回城之后,他就一直不愿意回到这个让他吃尽苦头的地方,让他破例的原因,是在滩涂的承包中好好的赚了一笔。
沒有被人开发过的滩涂,到处都是宝,到处都是金钱,随地可捡到的贝类,运出了灞桥就是钱,过去因为路不好,运不出去,窝在灞桥这儿也值不了几个钱。
现在不同了,路道修好了之后,李瘸子是每天一个來回,口袋一个劲的鼓了起來,这才沒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给买上了一辆一吨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