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红脸色变了,“你真的要回去?”
“是的。”白云神色凝重,又说,“我已经到了非见这位媚娘的时候了,说不定我会有危险,所以我不能带你去。”
归红摇摇头,又说,“你可以带上我一起去,我说不定会帮上你的。”
“你一定帮不上的。”白云眼角已在跳动,他说,“你安心回去,我把事情了结,我就去找你。”
归红泪水忽然落下,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白云点点头。
白欢慢慢走了出去,他也跟了出去。
两匹马已在外面,他们准备的很充分,无论对什么都有了准备。
“少爷请。”白欢再次躬身一礼。
白云上马,打马狂撕,尘土飘飘,顷刻间已到了远方。
这个时候,归红脸上的痛苦之色忽然变了,变得说不出的恶毒而怨恨,无论是什么人看上一眼,都会忍不住要避开她。
白欢好不容易跟上白云,“夫人就在前面。”
“在哪里?”
“在墓林。”
这里并不算是墓林,因为这里的墓碑只有一座,林木却很多,一群人矗立在林木间。
中间白帐内坐着一个女人,神色冷傲而孤单,白小叶就在他边上。
外面雁翅般眼矗立两排侍卫,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睁开的很大。
“你回来了?”
媚娘站了起来,笑着迎了上去,柔柔将白云的手握住,又说,“我们有很久没在一起了。”
白云细细瞧着这女人,她的样子几乎跟媚娘一模一样,不像的地方也许只有神色,她决没有媚娘的那种美丽,媚娘的美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美,别人非但无法去学,而且根本无法学得会。
“是的。”白云叹息,因为他已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这女人难道真是媚娘复活过来的样子?白云凝视久久又说,“你怎么活过来了?”
媚娘笑了,她说,“我想你了,所以就活过来了。”
她并不怕肉麻,她仿佛知道越是肉麻的话,有时越是会令男人得到满足。
她又说,“难道你不想我?”
她说完就不停的大量着白云的脸颊,她忽然痴痴笑着伏在白云身上,又柔声说,“我们已有很久没在一起了。”
声音说的很轻,但她脸颊上的寂寞、空虚之色却更浓,她依然在笑着。
白云已要呕吐,他几乎想将这女人活活扼死,扼死十次。
媚娘招了招手,白小叶站起,慢慢的走了过去,她抚摸着孩子的脸颊,又说,“你看我们的孩子,多聪明,跟你一样都是很出色的剑客。”
说到剑客的时候,白云的目光又落到白小叶的手中。
一口三尺三寸长的剑真发着光!
白云忽然凝视着白小叶的眼睛,想从他眼眸里找出点什么,可是白小叶忽然垂下头,不愿抬起头了。
媚娘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又说,“你回去吧。”
白小叶点点头,慢慢的走了出去,那口剑几乎跟他一样高,所以走起路来很滑稽而可笑。
白云叹息,目光落到雁翅般矗立的人身上,最前面的那四人明显不是白府的人,两个个子很高,两个个子很矮,白府没有这样的人,白云慢慢走过去,笑了笑,“你是老几?我怎么不认识你们?”
媚娘娇笑着走了过去,他轻抚着白云的手,又说,“他们是送我回来的几个亲戚。”
“你的亲戚?”
“是的。”媚娘又笑了,她笑的时候总是很多,也许比真的媚娘要多出很多倍,她又说,“他们都是姑妈二舅三大爷家那口的小侄子。”
白云吐出口气,似已很厌烦,目光又落到他们的脚上,又说,“他们都习惯穿着木屐?”
“是的。”媚娘的声音变了变,又解释着,“从棺木里逃出来,我就被几个小兔崽子追杀,正好遇到他们,否则我就......。”
她忽然握住白云的手抖了抖,才说,“我就真的倒霉了。”
白云冷笑,“他们是你亲戚?”
“是的。”媚娘甜甜的摇摇头,又说,“怎么了?”
“我只是想不通,你的亲戚怎么会有扶桑浪人。”白云嘴角讥诮之色更浓。
媚娘脸色变了变,又说,“他们从扶桑刚回来,一去就是八九年,所以不像是扶桑人那就想不通了。”
她紧紧握住白云的手,愉快的笑着,笑的像是刚下完蛋的放荡而可爱的小母鸡。
白云没有笑,他没觉得有什么可笑的,“你好像很开心?”
媚娘点头,“遇到你,我又怎么不开心?”
“原来你遇到我就会开心?”
媚娘笑着点头,又说,“当然,我学会了几道小菜,也带了几罐清酒,给你品尝一下或许会喜欢上的。”
“就像喜欢你一样?”
媚娘笑着垂下头,痴痴的笑着,躯体仿佛已因过度喜悦而轻颤。
她并不是笨蛋,懂得自己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哪个时候说正经的话,哪个时候说不正经的话,这个时候无疑是适合不说话,因为只有不说话才显得更羞涩,羞涩的女人总会令男人生出兴趣,甚至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果然得到了惊喜,她的惊喜就是白云握住她的手,慢慢的走了出去,他说,“你准备的菜呢?”
“你知道我已准备好了?”媚娘目光闪烁不定,又笑了笑,才说,“你一定迫不及待了,已想要我了?”
白云面不改色,依然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