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到这样的人,一定要躲得远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人活着,害人的时候,一定多于关心人。
“动用他们来杀云白。”铜狮咬牙,又说,“这些人没有一个比佐佐木、黑岛、荒田好的,用他们去杀云白,简直是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织田左花瞳孔收缩,骤然转过身瞧着窗户里摇晃的身影,那个摇晃最剧烈的是小细腰,甚至连声音都带着隐隐刺痛、快意、甜蜜,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之一,如今此时仿佛看起来很开心......。
铜狮又说,“我去做了他。”
织田左花久久才说,“现在不行。”
铜狮闭上嘴,他此刻似已真的变成是一尊铜狮。
织田左花忽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看他直到此时,有没有一丝行差踏错?”
“没有过,可是这一次......。”
“这一次也没有做错,因为他也许并不知道佐佐木、黑岛、荒田这三人的厉害,更不知道云白可以杀了他们。”织田左花闭上眼往外面走去,院子里的剧烈嘶叫剧烈喘息犹在继续。
“可是他已收买了那么多人并没有通知你。”
织田左花摇头,淡淡的说着,“这次是我让他着手的。”
铜狮怔住,又闭上了嘴。
他有个好处,无论什么事,他都不喜欢多问,自己该知道的事,一定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就不该知道更不能知道,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太多,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瞧见这人闭上嘴的样子,织田左花笑了,他又说,“他来这里做事已有十几年了,库房里的开支只有三两银子,那三两银子是十几年前给他买衣服花的。”
铜狮又是怔住。
织田左花又说,“这十几年间,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未违背过我的命令,每一次都完成的很出色,就连上次跟山贼拼命,也是他出的主意,令我们的损伤减少到最低。”
铜狮垂下头,继续听着。
“我若是宰了这样的人,别人多有不服。”
铜狮点头。
织田左花坐上轿子,轿子抬起,铜狮跟着他到了后山另一院子,这个院子里只有几个人在打扫落叶,院子里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在夜色里看来有点阴森、萧索。
铜狮并未来过这里,走入这里面他的心竟忽然抽紧。
屋子里坐着一个人,一口剑,剑已出鞘,外面的落叶着落大地时,已撕成两片。
剑气!
这个女人居然也很美,几乎跟云白一样甚至还要美。
院子里打扫的都是男人,一个比一个强壮,一个比一个呆滞无力,瞧见他们的样子,似已被野鬼吸干了元气,已剩下空壳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木头。
织田左花笑着轻轻敲了敲门,门并未关,“进来。”
这女人对面只有一张蒲团,织田左花就坐在上面,铜狮却一直在外面等着,而且站的很远。
织田左花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替这女人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递给她。
这女人笑了,笑的像是偷吃了糖没有被大人看到的顽童,笑的说不出的欢愉、喜悦,她说,“有屁就放,没事滚蛋。”
这句话说出,不但令织田左花脸色变了变,也令铜狮暗暗吃惊不已。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胆敢如此说话?难道他真的不怕死?
织田左花陪笑着,“我发现另一个归西剑谱。”
“在哪?”这女人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将他抓起,厉声说,“带我去宰了这人。”
织田左花闭上眼睛,直到那只手放松,他才说,“我会带你去的,现在还不行。”
“那什么时候?”
“明日晌午,唐门酒楼。”织田左花又说,“外面一顶轿子,会带你过去。”
这女人又笑了,笑的样子竟变得说不出的兴奋、得意。
“就此别过。”
“不送。”
织田左花出去的时候,见到铜狮远远狮子般矗立着,他绝不是听别人隐私的那种人。
外面已起风,很冷。
他拉了拉衣襟,就说,“我们回去。”
铜狮就跟在他后面走着,他既不问是什么人,也不问去哪个地方。
织田左花转过身瞧着铜狮,忽然说,“你有没有看清这女人?”
铜狮摇摇头。
“你有没
有听到我们说话?”
铜狮依然摇摇头。
“那你一定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人了?”织田左花已在讥笑,在夜色里看来,仿佛是一只野兽。
铜狮忽然说,“她是个美人。”
织田左花不再问他,笑着走向前方。
瞧见他们离去,一条人影提着篮子悄悄的从林叶中沉下,走进这院子。
虽然在夜色里,却依然看得出这人长的极为纤弱,极为秀气,脸色却极为红润,看起来仿佛是被包养起来的小白脸,时刻都离不开别人照顾,喜欢他的女人一定不会少,这种男人并不缺少女人的陪伴。
这人赫然是井上飞鸟!
他为什么来了这里?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也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见这人笑着走了进去,跟打扫卫生的壮汉们打了招呼,就笑眯眯的走了进去。
他走进去就将篮子里的瓜果取出,还有几小碟小菜取出,还有一坛女儿红,泥封已打开,他满上一碗酒,瞧着这女人喝下去,才笑着离开。
晨。
风吹在躯体上,依然极为冰冷,夜色的寒意没有一丝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