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毕原大叔是个很有趣的人!”管狐儿面色认真地说道。 更新最快
上座的酒道人饶有兴致,“你判断的标准就是有趣没趣?”
“标准?”管狐儿一愣,“不是不是,不是判断,我干嘛判断?他与我非亲非故,我又不准备跟他打交道,也没有交朋友的想法,干嘛要判断他是什么人?”
“那狐儿师兄为什么要说他是个有趣的人?”
“有趣就是有趣,有什么关系么?说到底也只是路人而已,我们遇到了,说上几句话,帮个举手之劳的小忙,并不代表就是关系好了。当然,像阿飞和方捷那样的例外,因为我们会成为同路人。”
几人听了,为之侧目,看不出来平时大大哈哈的小狐狸还有这样的傲气。
路人?对,就是路人,遇见了,是缘分,但也仅止于此了,值得结交且是同路人,我才会结交。
什矛是求道路上人。
这个无关乎境界高低,就像毕原,就仅止于有趣,对于管狐儿来说却不是同路人,理念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的就是这个。
“那按你的说法,必须是跟你年龄相差不多,想法相似,且还得习武的人才算是同路人?”
“这个,也不一定,我也说不清,”管狐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师傅。
“行了,这种问题自己琢磨去,”酒道人没心思帮助解决徒弟价值观的问题,把话题转会到毕原身上。
“向道,说说你的感受。”
向道沉吟良久,苦笑着摇摇头,“讲不出来,如鲠在喉。”
三个小辈面面相觑,如鲠在喉,是个什么感觉?
最后还是酒道人开口,说道,毕原即使在旧的修行体系中也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因为他就踩在宗师的门槛上,门已经打开,只要脚迈进去,就能成就宗师。
至于脚什么时候能进,应该也很快了,得看他儿子什么时候被他送去广平郡,这是他的心结,心结解了,或许正走着路,吃着饭,打着工,甚至是睡着觉,就能自然而然地成就宗师。
因为毕原的积累太深厚了,按他的说法,十几年来身体力行,将修行融入到生活中的每一点一滴之中,这绝对不是凡俗人所能做到的,没有大毅力大悟性,根本无法坚持且能成功。
这样的人才,放在哪里都能崭露头角,而且毕原还不是那种死硬脑袋,从他愿意低头求人给儿子求一个出路就能看出来,他有坚守,却不顽固不知变通。
而且,旧时候,修行人多为杀伐,所以招式之间常有煞气,不见自然,这也是历代大宗师稀少的缘故,不似如今,大宗师将会越来越多。而毕原虽然没有修行三界法,走的是老路子,但观他身法招式,已有返璞归真之意,自然潇洒,能在生活困苦之时,养成这样的风度,可见也是心胸豁达之人。
所以,向道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也是正常,境界不到,气度不成,跟毕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至于珑,就更差了,临阵生怯,又差了一筹。
而杨平安不用说,当年的清平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今天的事情不值一提,勉作谈资,印证心性见识而已。
还有管狐儿,也不用说,他根本看不出其中玄妙,只看毕原向道两人打的热闹,杀的凶险,光顾着冒冷汗和担心了。
酒道人讲完,打发四人各自离开,说在毕城停留三天,然后去山阴。
…………
迷迷糊糊就到了晚上,躺了一天更显慵懒。
“师弟,你说什么才是有趣?”
杨平安:“……”
“师弟?”
“不要理我,不想说话。”
“师弟,天黑了躺在床上最适合谈天说地。”
“哦,你说,我听……”
“那好吧,”管狐儿顿了顿,“你说我为什么会觉得毕原大叔有趣呢?他跟阿飞和方捷完全没有相似点。”
杨平安打了个哈欠,翻身朝墙,揉揉耳朵,“继续说~”
“所以,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他们做事的态度,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愿望等等。”
“嗯~”
“所以,师兄我总结了一下,这个人吧,有趣就有趣在他们的思想上。”
……
“换句话说,无论性别,年龄,行业,是否习武,武艺高低,只要他/她有有趣的灵魂,那他/她就是有趣的人。”
“嗯~”
“师弟,陪我一起去寻找有趣的人吧。”
杨平安:“……”
轻微的鼾声传来,管狐儿无奈地挠了挠下巴,也转身睡下。
次日一早,管狐儿拉着杨平安出了客栈,去寻找有趣的人去了。
“师弟,师兄我是不是有趣的人?”
杨平安打个哈欠,“师兄你好烦,已经变的不有趣了。”
“向师兄和珑姐姐呢?”
“放在一起有趣,分开的话就挺无聊的。”
“那师……师弟你觉得自己是有趣的人么?”
“我?我当然没趣了。我喜欢看别人,又不喜欢别人看我,没趣才好。”
时间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因为它可以一文不值,也可以一刻值千金。
当拖着疲惫是身体回到客栈时,已是夕阳西下,问小二要了两壶水,一人抱着一个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痛快。
管狐儿神色有些沮丧,貌似搜寻工作做的不好。
吃晚饭的时候,向道问了几句,觉得可以开导一下。
“狐儿师弟,你为什么要找有趣的人?”
“想找就